“娘,你就听我嫂子的吧!您老那旧棉衣的棉花都穿了十来年了,早都不暖和了。那被子,您二老都盖了半辈子了,再合一起也不顶事儿。行了,就这么定了,我们这几天忙活园子里的活儿,还要收自留地儿,等大哥把棉花拿回来,我跟嫂子就来给你做上。大宝儿从厂里拿回来不少边角料,明儿个给您送过来,你自个儿先给拼上,中不?”小宝娘直接给老婆婆安排活儿。
老太太被这一个个的自做主张的给气得够呛,真是一个比一个败家。可偏偏又说不出啥,儿子能打能骂,她还能打骂儿媳妇不成?更不用说人家还是为了孝顺她这个当婆婆的了……
“还等什么明天啊!园儿啊,你带着弟妹们回家去,把你哥带回来的布给奶拿过来。小宝,你带着几个小的,把厢房的炕都烧起来,看着烧哈,烧两捆草。去吧。”贾长发看孩子们饭吃完了,就打发人走,大嫂子跟小宝娘在地下忙活着收拾桌子涮碗什么的。
老太太在炕上坐着,两个儿子都坐在炕沿上陪着。
“娘,给你的你就放心用。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门路,等冬闲了,就出去,保管能弄回来棉花。到时候,咱家的孩子们都有新棉衣穿。”贾长发低声说着。
“你可别瞎整啊。现在不比前几年了,这个运动那个运动的,啥啥都归公家,自家连个牲畜都不让养,再让人给你告了,可是要蹲监狱,连累家人的。”老太太别看天天在家待着,懂得可正经不少呢。
“娘,这点儿事儿我还能不明白?可你看看这事道,饭都吃不饱了,衣服都穿不起。什么运动,不得先吃饱了饭再说吗?咱管不了别人咋样,大面上能过得去就行了,我也不想当什么先进什么劳模的。咱家成份好,往上数八辈子都得是贫农,不用多积极,好处咱一样儿都落不下,就行了!”贾长发从来不争先,贾家老爷子就是个利己主义,说到根儿里,他们兄妹三个,都是一样的人,从来都是大面上随大溜儿,私下里却不肯吃亏的主儿。换个有文化点儿的词,那就是他们都是带着点儿小精明的平头百姓。都是生存的智慧罢了。
“你又琢磨出啥了?”贾家两兄弟,贾长发嘴皮子赶趟儿,所以对外都是他,贾长宏不爱说话,但是那脑子并不比贾长发的差。
“哥,今年的年景不好,夏天就没下过几场雨,收音机里都说过,关里又遭了灾,这眼看秋收就完事儿了,我估摸着关里逃荒的人也快过来了。咱队知青里有老家是关里的,我问过了,他们那边儿几乎家家都种棉花,去年我就相中了一个人,说好了,今年再出来就让他来找我。我寻思着,等入了冬,他过来之后,我就跟着去一趟,先去江边儿弄些鱼和粮食,去换棉花回来。还有个事儿,我去弄棉花的时候,哥你带几个人,去矿上拉煤,都是走熟的线儿了,就一条儿,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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