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跟我走吧。”他这才有功夫转和萧驰维持社礼仪:
“哎,行,好,您别送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您公司找您——您忙您的吧。”
他手上推推搡搡的,就把樱桃给推了包厢。
秦肃之的手劲算大吗?
樱桃想,他的手劲算不上小,可如果非要和萧驰或者段思睿比的话,那也只能是不值一提。
可也不知为什么,秦肃之照着她打的这一掌打得她痛极了,上也痛,心里也痛,一走伊甸园,坐秦肃之的座驾里,樱桃就开始止不住地泪。
秦肃之没忙着发动车,他从驾驶席上探,耐心地给副驾驶的樱桃系好安全带,收回手的时候,就有一滴冰冰凉凉的泪正砸在他的手背上。
秦肃之连忙去看樱桃,才看见她咬着嘴,正在一声不吭地哭。
“哭,又哭,你见了我一天到晚总在哭。”秦肃之被她哭得一个两个大,“我欺负你了吗?”
樱桃其实也不想哭,她觉得哭只能显得她太没用了,可是她本克制不住心里一连串翻上来的难言绪。秦肃之从车屉里找一包纸给她,她了好几张面巾纸泪,可泪就像了洪似的,怎么也不完。她哆哆嗦嗦地气,睛和鼻一起红起来:
“没有……”
秦肃之本来还想说什么,见她哭得伤心,就也歇了心思。他给樱桃脸颊旁边垂来的碎发别到她的左耳后面去,放缓了声音:
“我知,你在这里受委屈了。没事了啊,以后哥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去,什么萧驰什么段思睿,赶给他们都忘了。”
樱桃难过地想,你知什么呢?你什么也不知。
忘不掉的——怎么可以忘掉呢?
她半觉不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是更大的悲哀一脑地从心底涌上来,哽住她的咙,让她不上气。
她胡地拿纸巾了一把脸,随即向后靠在座椅靠背上,带着哭音:
“……你不应该再把我带来的。”
秦肃之安静地看着她:“不是你觉得一件事‘不应该’,我就不可以去了。”
樱桃终于渐渐止住泣,只里还在无声地向外泪。她伸手用纸巾盖住脸,只有还残留着鼻音的声音从纸巾后面传来:
“我们得谈谈,秦先生。”
“我们的确得谈谈,”秦肃之说,“但不是现在。樱桃,你现在的绪十分不稳定,等你冷静来了,想谈什么都可以——我的建议是,鉴于你刚才本没有好好吃饭,我们不如先去吃东西。”
他终于发动了车,车门的锁跟着发两声上锁的电提示音。秦肃之调整了一后视镜,一边挂挡踩离合,一边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
“想吃什么?——哦,我忘了你这个小丫片总喜说‘随便’,那这么着,粤菜苏菜闽菜浙菜,还是日料泰料,想吃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