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二）(2/2)

就必须这样不讲话才能共存吗？他是在惩罚谁。她确实算不得一个好妹妹，可是罪不至此啊。还是吵架吧，吵架好歹还是在讲话。她想，人心真是会变得贱。

林棉的背一僵。她知他在梦，梦里的都不能算数。他梦里的棉棉是听话的，是依赖他的，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这都是不是真正的林棉。

只是，还好，哥哥的梦里还有她。

他可真残忍啊。林棉睁着，毫无睡意。不是清醒，是困到睡不着。她最近经常失眠，昨晚也是。午的也算不上什么好眠，心里总惦记着什么，不得安稳。

以前他们也曾这样分享过房间。他们共享的回忆这么多。

王瑜觉得自己的母亲一涉及林聿和林棉的事都显得保护过度，果然她才是亲生的。

“又看新闻，人家看剧呢。”

她是在看他们还是在看曾经的他们，他心一动。

林聿走厨房，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坐，叉开，“哥，你可真烦人，位挤去一大半，就这么大！”王瑜边讲边比划。

林聿闻言太了，脑袋里嗡嗡的，阻止自己细想。孩，孩，她的孩。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瞎说什么。”

房里熄了灯，林棉盯着天板，空气、家、装饰都淌着靛蓝的，郁的植的气息从窗纱窗那里飘过来，那是一棵树却开满了白的。

“哥哥，你想我吗？”不是发丝，是手指尖，凉凉地戳着他的脸。

林聿看向沙发上的林棉，和表妹挨在一块，看平板电脑上的剧，这是从她回来后，他第一次看见她真心地笑，睛弯弯的，一指卷着发，和所有同龄的女孩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恍然间，他仿佛看见穿着校服短裙的女孩趴在沙发上捧着漫画书嗤嗤地乐。

他伸手握住了那不安分的手指，卧在手心里，想啊，这都是什么问题。他在床褥上侧转过，面向那声音的方向，不自觉地朝手心里亲了亲。

“明天还要早起补课，你要吵醒谁？”

“哥哥。”不知过了多久，林聿觉到有人在梦中唤他。有发丝从床边落来，落在他脸上，的。

舅母在客房里打了地铺，让林聿睡地上，林棉睡床上。林聿经常在这里过夜，自然是有衣服在这里的。林棉的也不难，王瑜的她能穿。

“人家？”林聿转过准备对这作的用词大加讽刺，却碰到了林棉的视线，她撑着脸庞，看着他们两个斗嘴，好像不存在于这空间里，只是个旁观者，她睫微颤，嘴角抿着，那是羡慕的神。

临睡前，分房间。王瑜持林棉应该和她睡，“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让他们两个睡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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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她本能地想喊他。

“累了。”他侧背对她的方向，不想多说一句。

“喏，把果端过去。”林聿闻言接过果盘，“还有，棉棉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我给她补补。”顿了顿又说：“你最好也给我住几天，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忙起来饭都不吃。”

碗的手停来，舅母细碎地讲去，什么生育的痛苦最后都要落到女人上，那是怎么样非人的折磨，他们家棉棉才多大就要受这样的苦。这事是压死他们婚姻的最后一稻草，蛮好的事变成了这样，命运真是不公平。

“你房间窄单人床，能睡两个人？”

“嗯。”林聿忍不住回应，那声音是熟悉的，已经太久太久没来他的梦中，那么真实，晚一秒都怕会消失不见。

“林聿，不棉棉当初错了什么，你是她大哥，要照顾她疼惜她。”舅母转向他，“这些话不要和依依讲。”舅母多考虑一层，林聿总要结婚，外人怎么想他们不着，但是他的妻怎么样都不能看不起丈夫的妹妹。

“是。”林聿拿过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