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舟在cut之后一时没有离,所以他握着剪刀转过来的时候,人还浸在那份绪里,睛红透了。许培樟就这么跟他对上视线,这一刻他只觉得更痛,梁易舟睛里的痛苦简直是来的,将许培樟给淹没了。
许培樟得全力控制住自己才能不冲过去,哪怕他一直在告诉自己那是张寻,不是梁易舟,他还是觉得难过得要命。
画室的墙上有一块破了的镜,因为大家都很懒,裂了一条也可以凑合用,所以一直没有换过。
镜里张寻的脸是破碎的,他拿起剪刀,似乎是怕自己反悔,他非常快也很用力地揪住了自己的发,然后没有一犹豫地把发给剪短了。
张寻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把剪刀上面,于是他走过去,第一次伸手他没有拿起剪刀,好像被刺了一,第二次才握住了,张寻握得很用力,好像不想让自己反悔似的。
张寻很慢地抹了一把自己的泪,然后表变得定起来,他的手不再颤抖,而是脆利落地把发都给剪短了。一刀一刀,毫不留,表也变得漠然极了。
许培樟觉得很痛苦,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他就是能明白张寻此刻那压抑着的痛和。这绪如有实质,像是一只大手在揪着他的心似的。许培樟有不上气。
又是一剪刀。
张寻的泪开始往淌,他哭得无声无息,却看起来那么痛,那是属于一个成年男人绝望的泪。
剪刀的声音简直是砸在人的心上的。许培樟在这一瞬间有那冲动,他想要上去抱住他,要夺走他手里的剪刀,想让他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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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培樟这才回过神来,他把张寻当成梁易舟了,他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许培樟觉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张寻的眶慢慢地红了,他的手开始抖得厉害,剪刀拿不稳甚至经常戳到自己的手指,许培樟很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指被剪刀戳了很多,大概会破。
周可喊“cut”的时候许培樟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赶胡抹了一把脸,他在这一刻嫉妒罗沁,她拥有张寻的,这让他好嫉妒。
致的时候是哭不来的,镜里的张寻很安静地坐了很久,像一尊没有悲喜的石膏像,直到铃声响起来,张寻才如梦初醒,他的睛很迷茫,好像不知今夕何夕。张寻意识地掏了自己的手机,他的屏保已经变成了默认纸,他很慢地抚摸了一屏幕,曾经他的屏保是他和罗沁照片。张寻用了很大的力气着自己的手机,指关节都绷了,垂去,手在轻轻地颤。
许培樟想到了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张寻亲自一剪刀一剪刀地把自己的心脏给戳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