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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柔和带着疼惜，从画上偏移开，落在那把刻着“江沉”的刀上。

日落的最后一分钟，江沉翻开生存法典，摘羽笔。

脑海里愈响愈烈的轰隆声在规则变化后戛然而止，但那不是终结，而是在等待着更加天崩地裂的崩塌到来。

那幅熟悉的画闯千梧视野，江沉气着说，“不是梦，大妖千梧是开启金福袋后立刻转换完成的，只是十天之前你的事记忆被神经抹掉了，你梦见看画，其实是画了这幅画，藏在书库的画册里。”

*

他回过，江沉手里抓着一幅杂志尺寸的画，不由分说，一把在地上雪白的画纸上。

落日还有最后三分钟。

江沉。

背后那大的落日金盘又一次沉江。

了来。

江沉回看他，却只看见千梧挑而笑，黑发在风中猎猎，底仿佛有最顽的生命力星星地绽放。

他松开攥着江沉的手，弯腰拿起刀，放在江沉手心里。

江沉神落在“需杀死，大妖千梧”几个字上，落笔，将大妖二字狠狠划去！

江沉的心仿佛静止了，他攥住千梧的手，万籁寂静中，他却仿佛听见了轰隆的塌陷声。

限用一次，不可无中生有。

千梧忽然笑了一声。

那双眸漆黑邃，明明带着偌大的绝望，但却倔地拢着中心一簇光，像在寂静中大声呼救。

缩印画在纸上的一瞬，原本平凡普通的画纸忽然渲开明烈的彩，从四周向中心一显，《诸神黄昏》在金红的天空逐渐复原。

顷刻间，纸上的大妖二字墨迹消失，后面的字自动前移，规则变更，羽笔消失。

千梧站在山尖看着面汩汩的江，忽然又听到后一阵熟悉的奔跑的脚步声。

如同酒会上遥遥一面，却在江沉心底掀起轩然大波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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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千梧。”

千梧攥着他的手了，“或许是神经崩塌的声音。”

江沉轻声说。

“动手。”轻柔的声音被风到江沉的耳畔，“用名为江沉的刀，杀死旧日千梧。”

【求生于副本之外，需杀死，千梧】

颜渲染到中间，到了缩印图上原本留空的地方，但迅速铺开的线条与彩没有停顿。记忆中的德廓逐渐显现。

最后复原的，是德的睛。

“你听到了吗？”千梧忽然问。

他回看了一后的多福山，多福山一如往日。塌陷声似乎不来自背后，而像是他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