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冷刺骨,支支吾吾的冷,侵入骨髓的冷,这种冷会让你的血液循环变得缓慢,进而你的一切也都跟着缓慢起来,你的思绪也如同一个年迈的老妪。总之这样的天气,这地方,这人,一切都好慢好慢。
秦沁披着一件蓝色的棉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空气里藏着人体□□的味道,汗味,尿味,口水味,泪水味……久而久之你会闻不到这些味道了,你的鼻子已经习惯。秦沁为了保持鼻子的灵敏,她经常在走廊里呆上很旧,呼吸那扇被铁栅栏封住的窗户吹进来的外面的味道。
一个不穿裤子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走廊的尽头的水泥地上。没人去搭理她,她是如此的安静,被电棍电怕了。
目光呆滞,可是那眼神里明明闪着光,一种无比纯粹的光。她的头发里长满了虱子,护士长说了几次要人把她的头发剃光了,这件事一直难以完成。这个女人现在虽然不闹腾,但谁要动她的头发她就会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从一只绵羊变成狮子老虎,所以她的头发越来越长,虱子也越来越多。
经常在走廊里活动的还有一个老太太,每天都把自己梳洗打扮的干净整洁,头发用篦子刮的跟一面镜子一样,衣服上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最后一颗。虽然她的衣服总是那二套来回换着穿,因为款式几乎一样,所以看上去她总是穿着一套衣服。
平时走廊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她们三个人。房间里躺着的更多,这里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躺着。跟婴儿一样,跟死人一样。
秦沁跟大夫说:赵春雷为什么这么对她,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精神病。秦沁已经懂得跟大夫配合,她想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早点出院,离开这里,回到乡下去,永远不在出现,等赵乙木长大了一定会来找她的。
秦沁努力保持自己的记忆力,可是药还是吃的她记性越来越差,她担心这样下去有一天她不但会忘了赵乙木是谁,更会忘了自己是谁,人一旦忘了一切,她就什么能力都没有了,哪怕去死的能力都没有。
她知道她的确“疯”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表达不出来,只是她自己心里知道那是一种绝望,痛苦,无助混合在一起后的宣泄,是一种反抗一种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她不能用语言描述,或者她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可是如果赵春雷不那样对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在河边唱歌,整日的坐在哪里,这样人们也就不认为她是一个疯子。不知道,好像自己被推进一个旋转的轨道上,根本下不来,完全不受控制,她只能大声唱歌来缓解眩晕和恐惧。或许自己真的疯了,可是一个疯子到底是应该去证明自己没疯呢?还是证明自己疯了?
赵春雷的眼神并不是完全令人恐惧的,而是冰冷的令人绝望的一种眼神。他在折磨秦沁的时候,脸上是毫无表情的,看不出享受还是折磨。就像是机器一样的完成了各种动作。没有任何表情,感情。哪怕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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