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衍一路走的还算低调,他只是带了一些凭据,没有带什么真金白银,又是轻骑,原以为这事是没人会知道了,但偏偏老夫人那里出了漏洞,京都向来是商人聚集之地,各地游方术士商人四处散播,再加上左家旗下的店铺,把一些好物件一应收了起来,客人头天来买,第二日就说没有,以此种种,合着各路传言,直至闹得沸沸扬扬,到最后,他人还未到红花谷,提亲的消息却是到了,花无情还跟父亲商量着这门亲家结是不结,连夜贞珍也知道了,偷偷给紫凝汐送信,不过被花无心给拦下了,被罚了好一通诗经,抄得手都麻了。
左衍到了红花谷地界,先去了左家铺子商量,准备了些见面礼,用来讨好岳父和大舅子,都是让人连着赶路运来的,说来说去,虽然进了红花谷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进谷提亲,现在想想大约还是从前自己太没有诚意了!
“小姐,小姐,来了来了。”“谁教你的这般毛躁?”花无心心中是知道左衍又到了红花谷的事,昨晚兄长还来探她心意,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要如何回应……一旁的夜贞珍见师父这般苦恼,觉得应该好好帮一帮表叔,“师父,不如我们就先去瞧一瞧,看看左叔这次是什么说词?”花无心一时没多想,以为小孩子只是想念京都,再加上丫鬟很是认同地点点头,便也答应了,江湖儿女虽然没有京都官家那样大的规矩,但是教养礼貌是必不可少,是以花无心只带着夜贞珍在内隔间里听,夜贞珍的教养是打从娘胎里就成了的,从宫里出来这么久,花无心无论怎么带,顶多也是稍活泼些,师父不去瞧,她就更不会去了,倒是急坏了丫鬟,扯着眼睛去瞧了瞧。
“谷主,大公子,在下京都左衍,今日为两件事而来,这头一件事,代替我皇请花小姐和贞珍一同回京都请年节,”“哼,哼,这件事,该是心儿自己的事,那另外一件呢?”其实全天下都知道了,左衍是来提亲的,偏偏当事人不表态,他们也只好装作不知情,花无情更是一早便得了消息,关于聘礼一事,他觉得还有必要再聊聊,却见左衍单膝跪地,“第二件,便是请谷主做主,将花无心小姐许配给左某为妻!左某承诺,今生今世,只取花无心一位妻子,以家承为聘,再无旁人!”左衍说得坚决,让人听了很是相信,但谷主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闺女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京都皇城尽是是非之地,怎么适应?“贤侄啊!有句话,我还是想问问你,当初你说,皇家孩子的婚事,向来身不由己,红花谷并不是名门大家,也不是京都贵胄,这是不知道,左公子怎么就看上了我家心儿,况且,京都皇城,虽是天子脚下,但是非事多,也绝非儿戏,稍有不慎就会受罚,甚至丧命,本谷主觉得,心儿还是不适合,你且作罢吧!”谷主一边说,还一面摇头,左衍听得眉头都不自觉皱了起来,果然出来混就是要还得,这话还是紫凝汐说的,花无心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左衍,确实十分可恶!夜贞珍有些诧异,左伯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难怪师父不答应,如果是她心里也生气呢!“从前确是在下的错,今日特意带来了家承,望谷主准许,我想亲口跟无心说。”左衍依旧跪着,花无情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家承,这要怎么带来?左家乃是天下第一商,富可敌国,这么庞大的家承如何带来?谷主思虑良久,也不肯答话,倒是花无心突然起身,“去请左公子往红花庭,备一壶红花茶,”“是!”花无心说着起身便走,夜贞珍忙跟上,师父这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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