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回过身看了看篮球场的方向,那里还有不断往进走的高一和高三年级学生,应该是也想过来凑凑比赛的热闹。
应该就快要开始了。
容鱼有些着急的看了看表,对电话那头道:“怎么了?”
唐应一向说话很爽利的,像今天这样犹豫的时间从来都是极少数,他犹豫了好半天,才慢慢的开口道:“对了……容小鱼,我问你个事儿。”
容鱼很慷慨的道:“什么事儿啊?你说。”
唐应半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夏凉被,他的房间里空调打得很低,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慢慢的泛出一层鸡皮疙瘩。
他闭闭眼,放慢了声音道:“照理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不应该问你这件事儿的……”
唐应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涉及到郑明池,虽然那小子一直不怎么尊敬我吧,但至少也叫我一声小舅舅……”
容鱼脸上本来的笑意已经已极快的速度褪了下去,他站在篮球场边的阴影里,整个人都沉在黑色中,和身旁阳光普照的地方隔着一条极长的距离。
片刻后,容鱼挑了挑嘴角:“既然有话,你直说就是。”
唐应却被容鱼这句话给打断了本来的节奏。
他和容鱼认识近十年,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孩子了解的透彻无比——容鱼单纯,甚至傻气,说话从来不转弯抹角,热情又开朗。
唐应曾经和他师父交流过容鱼的性格,他师父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只说一句话:“别傻了,他是容康城带出来的徒弟。”
众所周知,容康城是近一百年来最出彩的玄学师,却既不愿意为国家效力,也不愿意为私人雇佣。
最关键的是,这人不近人之常情,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觉得容康城缺少正常的七情六欲。
所以容鱼呢?
唐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最近是去哪儿了吗?”
容鱼摇了摇头,很老实道:“不知道啊,反正每次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师父带我去了趟你家。”
唐应答道。
容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愣了半晌,唐应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对,是你和你师父住的那里。”
容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有没有说出来。
唐应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接着说道:“当然不是特意为了你和你师父去的,但你师父上次去住的时候给了你家我们钥匙,所以我们是住在你家院子里的。”
“当时我往衣柜里塞衣服,拉开了抽屉,里面还放着一本老式相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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