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在满场群众好奇、惊艳兼打量的目光中,淡定地坐到殷妙身边。
他的嗓音犹带着屋外的凉意:“我想见你,正好周末没什么其它安排,我就过来了。”
“不是,”殷妙眼神闪躲,刻意压低声音,“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这还有别人呢?”
路德维希顿了顿:“可我说得是德语……”
殷妙无言地叹了口气:“我说大哥,你睁大眼睛看看在座诸位,噢对除了那个紫头发的,其他全是学德语的专业翻译,你说这话是瞧不起谁呢?”
路德维希顺着她的话音望过去,对面果然全是一张张耳朵竖得高高,准备看好戏的吃瓜脸。
除了眼神茫然的骆羽凡和悠悠,其余人脸上都明晃晃地写着“我懂我懂,你们继续”。
他不太高兴地垂下眼眸,迅速切换成中文:“……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殷妙听完更气了:“很好,这下连骆羽凡都能听懂了。”
路德维希不敢说话了。
这边两人安静下来,角落里的骆羽凡却坐不住了:“不是殷妙,你俩别在那说悄悄话,大家都等着玩游戏呢,你赶紧给他讲讲规则,咱们好开始啊。”
殷妙瞪他一眼:“他玩个什么?他连话都说不利索,过来给你当吉祥物吗?
”
被打上“话都说不利索”标签的路德维希抿了抿嘴唇。
他不争不吵,面上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讨巧模样,算是默认殷妙的说法。
骆羽凡不情不愿地嘀咕:“哪有你这么护着人家的?怎么我们还能合起伙来欺负他啊?”
殷妙据理力争:“我没有护着他,我是为了大家的游戏体验!”
她说着说着想起什么,又凶巴巴地瞪了骆羽凡一眼:“我们在这里的定位该不会是你发给他的吧?你难道是小报告精吗?”
骆羽凡一晚上莫名其妙吃了她两顿排头,气得差点跳脚:“我打什么小报告了?我连这哥们儿的微信都没加,我怎么知道他哪儿冒出来的!”
两人吵吵的时候,竹帘再次被掀开,林锦书也进来了。
她刚泡完温泉,头发半湿,正拿着块干毛巾擦拭,见到屋里的景象,顿时笑了。
“哟,这么热闹?”
林锦书往里走了两步,无意中发现坐在殷妙边上的路德维希,表情不由惊讶。
“嗨路德,好久不见啊。”
路德维希张了张嘴唇,似乎是想跟她打声招呼,余光瞟殷妙一眼,又沉默下来。
他认真思考几秒,然后用标准的牛津腔英文说道:“晚上好林,好久不见。”
“……”
对面有人忍不住,细碎的窃笑响起,魔性的笑声像会传染,很快全场都拍着桌子起哄。
林锦书呆了两秒:“不是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开始说英语了?”
钱飞连忙站起来给她解释刚刚的故事,林锦书听得啧啧称奇,眼神意味深长地来回打量两人。
周围不断有人肯请殷妙帮忙,说服路德维希加入游戏,凑个人头。
殷妙再厚的脸皮也禁不起这么多双眼睛的围观打趣。
她只好板起脸,囫囵解释道:“我们准备玩一款逻辑策略的桌游,现在少个人,你要参加吗?”
说完还记得补充一句:“规则比较复杂,你先上网自己查查吧。”
路德维希没动:“你参加吗?”
殷妙实话实说:“我参加啊,我还挺有兴趣的。”
路德维希缓缓点
头:“那我也加入。”
殷妙不信任地看着他:“这个游戏真的很难,而且要说很多话,你中文行吗?”
路德维希似乎笑了笑:“比哲学还难吗?”
殷妙:“……”那倒也没有。
她自暴自弃地说:“算了,你先玩一局试试吧,不会的再问我。”
……
沟通完毕,玩家就位,首届安济译社团建版“狼人杀”正式开始。
第一局游戏,因为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偏心,殷妙主动申请当法官。
发放身份牌的时候,她特别留意路德维希的表情。
别人要么挤眉弄眼,要么表情夸张,唯有路德维希神情淡然,从面上丝毫抿不出身份。
殷妙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看懂自己的手牌。
由于场上还有好几位新人玩家,这局游戏约定俗成算是教学局。
骆羽凡给大家简单讲解游戏规则,乱讲越混乱,最后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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