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寝之前总有饮茶的习惯,不好的习惯,可她选择了迁就。久而久之,被他带的也有了这个奇怪的嗜好。
喝完茶后,漫漫长夜更难成眠。
她倒也无妨,反正她睡眠向来不好。但是她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嗜好,偏偏饮了茶后又能睡得十分香甜,丝毫不会受影响。
她心里越来越烦,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一次转身,被他牢牢定在了怀中。
“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吵醒你了?”她试着确认。
“你说呢?动静那么大,我就是睡得再沉,也该醒了。”他闷着声说。
“睡不着。”她靠在他胸口叹息。
“唉……”他也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好好照顾你和孩子!我会想法儿留飞鹰骑在长安保护你们母子。”
“我能照顾好自己,带他们去洛阳更有用,你那边我总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还不是太子,他们也只是提防,却还没有真正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明允,就当个王爷好不好,不要去做太子好不好?”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我们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度日……”
“傻女子,”他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我们这些人从来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你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可是那些与你利益攸关的人推也要将你推上去。就算你与世无争,你也是别人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们迟早也会将你搬开。倒不如自己有些想法,至少活着不做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明日我随你隐居终南山,后天便会有刺客将你我除去,因为我活着终究是个威胁,那时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只有引颈就戮。贞儿,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掌握那把杀人的刀,那时候我们再也不会受制于人了。”
“明允,我害怕……”暗夜里的暮贞脆弱的像是一个婴孩,“你去了洛阳,一定要倍加小心谨慎,不要去轻易招惹天后的幸臣。陛下身子进来越发不好了,你一定要多去侍奉汤药,尽到为人臣为人子的孝心,看得出来陛下很喜欢你……”
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带着有些甜蜜的埋怨,很久才放开她。
她的脸应该红透了吧,为什么感觉血流的速度那么快,血气全充在了脸上,涨得难受。所幸他看不到,要不然自己会更难为情。
“呵呵……”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音里说不出的得意。
“笑什么?”她心虚的问。
“我知道下一次你再喋喋不休,我该怎么办了!”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低笑道:“果然很烫啊!”
“你……”她有些愠怒,“你要是不喜欢我喋喋不休,那我今后便不说了。”什么时候她这么寡言的人,也会被嫌弃为唠叨。
“哎……”他长叹一声,唇轻触她的脸颊,犹如蚁虫爬过,她浑身麻成一片。
“干什么?”她很不舒服的扭捏着。
“我喜欢听你唠叨,喜欢你只对我一个人唠叨!”他欺身将她压在身下,解开了她绢衣上的带子。
她推着他,提醒道:“你就不怕伤着孩子。”
“放心吧,我有分寸。”他的手从她凝脂一般的肩上徐徐滑下,“我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我怕他出生后不认识他的父王。”
“你……”她还没说完,话便被堵到了嘴里,她闭上眼睛,轻轻拥住了他,甜蜜而苦涩的体会着漫长离别前的最后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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