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赶应诺,带着所有人退了大殿。
李贤上前了几步,仍是恭谨又沉默的。
意料之中,却还是难以接受。好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终于得到了最后的判决,可惜结果却是斩立决。最后一温的假象被挑破,将来的路只可能更加艰难。
“阿耶!”他这样叫着父亲,声音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素来英气俊朗的一张脸,难得的带着几乎是乞求的神态,“我的母亲究竟是谁?”
“很多人都说,兄妹五人,孩儿与天后最像。”他没有自称为“臣”,选择用更亲切的语气,换得父间的亲密无间。他有一预,今天的圣上并不是仅仅想要找他聊天而已。
可是圣上此时看着他的目光,让他生了奢望。
“朕的儿中,最喜的是你五哥,他仁善,最像朕。”圣上中的五哥,是太李弘。圣上应该知晓他来中的目的,偏偏单独召他前来,絮絮地说着家常。他有些不明所以。
“谁候在殿外?”圣上忽然开问。
“母亲?”他疑惑,他从来没有开问过自己的世,即使心中有过无数次想要寻找答案的念,可他知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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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漫不经心,但是李贤却震惊万分。这是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么说,他果然不是天后的亲……
“可是六郎,你却像极了你母亲,样貌都像!”圣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榻上,角是慈的笑意。
药气和香气混合的闷室,圣上勉睁着困倦的。听到他说得话,却是缓缓摇了摇,声音轻缓如呓语:“不,不是她……”
圣上的瞳孔如猫一般收缩了一,他用手扶上额,许久,糊不清地说:“瞧瞧,我方才说了什么?唉……最近疼的更严重了,自己都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贤儿,你莫要多想,朕……实在是脑有些不清楚了。”
后背的汗,浸透了天青的纱衣。殿外蝉声有些聒噪,一声一声,仿佛刺激着本就浮躁不安的心。
公公带着两个小宦官走了来,目光在父二人间逡巡了几,低听候吩咐。
好的零陵香,于疾有益。但是炎炎夏日之中,这样郁的气息还是让人闷不已。夕斜斜地穿门过而,反而衬得室有些暗。他的父皇此刻就隐藏在这一片沉闷沉之中,垂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是”他虚虚应了一句。
他糊着否认了自己方才的说法,可是李贤并不认为他只是随便说说。
“六郎呀,朕这疾一日重似一日,怕是难好了……”他叹息了一声,对李贤招了招手。私底,他叫儿六郎,父便亲密了几分。
“多找几个人,把那些蝉粘来,吵得朕疼。”他摆手,有些烦躁,“都去,都去,别在外面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