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圣动前往洛之前的一日,赵氏的死讯传来。狱卒发现侍省女牢中毫无烟火气象,一查看才发现了尸。听说那时赵氏的尸已全腐烂,惨不忍睹。牢门上有尖锐的指甲划痕,不难想到她死前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
冷月无声,寒蝉凄切,暮贞坐在院中喝茶。陌尘阁影重重,草木茂密,白墙上投斑斓的影,诡异妖媚。
一阵寒意从脊背传来,暮贞冷得发抖。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天后大权独揽,圣上无可奈何,世族不可炫耀份,对抗后族。
快到初夏,杨柳濯,菡萏初,风中夹杂着清凉的气息拂过面颊,细细的香气侵鼻中,远低低的楼宇仿佛另一仙境。人人都羡慕皇室的富贵,但在其中才明白其中的无奈和心酸。她极目远望,却还是看不到前路,今日的攻讦只是个开始,未来仍不知还要面对多少的风霜刀剑。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撑不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光顺,如果不是为了明允……
殿中的事不意外传到了天后耳中,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都知天后在里外耳目众多,却不想有这样的速度。浴佛节之前的燕集之时便就此阻断,天后的法也乎任何人所料。她没有听从圣上的求,也没有考虑英王的颜面,理的净狠辣。
小孩能听懂是非对错,但显然还是不知方才那句话所戳破的东西有多可怕。她只当是女人之间的拈酸吃醋,却不明白这是前朝延伸到后的战争。赵氏的话,得罪的不仅是暮贞,还有天后心扶持上来的所有庶族。
作为导火索的暮贞完全兴不起来,她并没有认为自己会因为天后的无意维护而好过一些。她只觉得生命在权力面前太过于脆弱,她和别人一样,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任何一外力都可以让人粉碎骨。她的父亲就是死在二圣的角逐之,她也许会是一个牺牲品,到那时,她的场会不会连赵氏也不如?
醋味,实在不好受。”
心撕心裂肺的疼,可除了月儿,有谁可知呢?
明日他又要去洛了,与上次的分离不同,缺少了甜与惆怅,多了幽怨和怅惘。她有一预,此次分别,相见不知在何年?
千里远结婚,悠悠隔山陂。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
她很喜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独自面对着自己不可言说的心事。父亲生前说过,她其实是个很浮躁的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是啊,一个真正平静从容的人,怎么会每天企图用外力迫自己安定来呢。她有望,有恐惧,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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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赵氏就被关到了侍省女牢中,褫夺一切封号,贬为庶人,并令停止一切饮供应,自生自灭。驸赵瑰教女不善,妄议政事,贬到括州任刺史,公主随行,无召不得返京。
暮贞知晓后果难以收拾,便顺着令月的话,走了蓬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