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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和彤放一浩初的衣冠在棺木里，重新封上墓。既然浩初为保护尼拉的侨民而死，他也许有时会魂飞太平洋，回来看看。

彤自上船后，一直抱着浩初的骨灰，脸上泪不绝。

“哥哥，这些我们都烧了，好不好？”彤哭得哆嗦，浩初的每一寸她都要带走，一丝也不能少。

现场架起火堆，用木材慢慢地烧。时间很久，彤哭到力不支，伏在地上，周翰就把她扶起来圈怀里。

波士顿的九月底，天气比记忆中的寒冷。经国从纽约坐了七个小时火车到这里，他犹豫要不要先去剑桥镇顾家的房落脚，不，他等不及！323 Hareet, Boston, MA 02113，经国早就烂熟于心。快四年了，他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背诵一遍这个地址，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背诵一遍这个地址，在每个战斗间歇他都默诵数遍，这是令他活去的勇气和信心！

“彤，人生坎难，被战争改变命运的人很多，你要节哀。浩初他威武不屈，气节不坠……”周翰知自己讲的都是废话。

“那就痛痛快快地哭吧，彤。”周翰环住妹妹的肩。

“很好，彤，浩初一定愿意守在你边。等将来，你们一起葬。”

“理我都懂，哥哥，可我就是想哭！以前我不敢痛哭，我怕吓着孩们。”

“哥哥，听你一说我就心安了。”

1947年7月6日，菲律宾华侨在尼拉华侨义山八位外官殉难建立纪念碑，以示对烈士们的永志不忘。7月7日，国民政府为褒扬殉国忠魂，派专机赴尼拉迎回九位外官的遗骸，旅菲侨胞万人空巷挥泪相送。国民政府在南京举行盛大公祭仪式后，九烈士的遗骸被安葬在南京台，俎豆千秋。

“哥哥，我可不可以一直把浩初留在边？他一个人在墓里太孤单。”

土打开浩初的棺椁，捡骨师以被单罩于棺上。“哥哥，我也去，我和捡骨师一起。”她怕捡骨师不用心，少捡一块骨，彤到墓坑里，肝寸断。

“可嫲嫲们说‘土为安’。”

“彤，我看两个孩漂亮极了，俊誉和浩初一模一样。我和澧兰、经国、朝宗，”他信他的幼弟不会有事，“都会把他们当自己的孩来疼。”

“好，彤。”

自从一家人相见，澧兰就无时无刻不把琇莹揽在怀里，俊誉则一直在经国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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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为安’是为了避免亲人的遗被野兽糟蹋，避免风雨侵蚀，所以殓棺椁里。浩初现在这样很好，你接受现代教育，何必拘泥于古礼？”

“彤，我们和你一起！”周翰和澧兰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