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渡现在是真的后悔留这个人在家里过夜了。
是一首有些年的粤语歌。
周嘉渡:“不行。”
谈之舟笑:“你这弹的什么呀?调跑远了。”
周嘉渡:“……”
谈之舟摇摇,又倒了一杯,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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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之舟轻蔑地看他一:“不着急?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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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也没再理这个人。
“诶,说个事儿,我明天要和茉茉去厦门,你有没有什么要让我给清圆捎的东西?”
周嘉渡不想一会儿收留一个酒鬼,又寻思着这哥们遇到什么挫折了,能这么颓废。
但谈之舟的重显然不在于此,好半晌,他才自嘲般说:“我午刚从那边回来,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待在一起。”
谈之舟把吉他从他手中拿过来,轻轻拨着,然后唱起来。
迟茉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三四十课,有些晚。
谈之舟竖了个大拇指:“是林政他们那个大学生音乐节吗?是什么勇气让你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呢?再说他们都玩摇,你去唱这个,搞笑担当?”
“我说,你好歹也是北大的材生,怎么天天这么清闲?成天往南边跑?”
谈之舟:“……”
周嘉渡的确着急,但又不能表现来。他又踢了谈之舟一脚:“快回你家睡去,别在我这儿。”
谈之舟皱眉:“懒得回去。”
他站起,向走廊走去,看到旁边的书房里亮着灯,音乐声就是从这里边传来的。
坐在床边正皱着眉弹吉他的周嘉渡,床上散落着琴谱。
周嘉渡在音乐上的确没有什么天赋,但他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跑不了调。于是没好气地抬了抬:“既然选择死赖脸留在我家,就说儿好听的话。”
“别恼羞成怒,来,我教你,你不就是仗着我人好嘛。”
“懂了吗?这才叫弹吉他。”
过了一会儿,谈之舟隐约听到吉他声,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得。合着这是受伤了呗。
他刻意把“和茉茉”三个字咬重。
谈之舟笑得不行,也不恼:“我说你怎么不让我在你家待着,原来是要练吉他,这有什么好藏的。让我猜猜,你是打算给迟茉唱这首歌表白?”
音乐声淌在空气里,的确比刚刚周嘉渡的要好听很多。
“怎么可能?”他抓了一发,糊应,“那么多,快走。”
谈之舟以前也在他这儿留过宿,也没见他说什么,此时看他拒绝的态度这么决,反而有些疑惑:“怎么了?你要什么对不起迟茉的事吗?”
周嘉渡:“……”
”了一声:“行啊你,还偷我酒,还是最贵的那瓶?”
谈之舟象征地敲了两门,然后一推开,就看到——
周嘉渡“呸”一声。
谈之舟抬起,睛里带着几分醉意:“那你呢?你说了吗?”
周嘉渡:“……”
谈之舟双臂撑开,靠到沙发上,语气有几分无赖:“那今儿还就不走了。”
谈之舟把那瓶酒从他手中抢回来:“得了,谁不知你最贵的酒不在这房里放着。”
他冷漠地吐四个字:“好为人师。”
周嘉渡坐来,看他那副样,踢了他一脚:“我再让人给你送儿酒菜?”
“我说,咱能不能气,喜就说来,搞什么暗恋?”
周嘉渡觉得谈之舟简直是个奇葩,这一年跑人家姑娘那儿的飞机票垒起来估计能砌面墙了,结果人家姑娘对此一无所知。
周嘉渡:“?”
林姿订的是三十号午五的航班。
周嘉渡没搭理他,继续弹自己的吉他,嘴里还轻哼着歌词。
“我终于知叶清圆为什么不喜你。”
周嘉渡轻笑一声:“你能跟我办?我不着急,茉茉才刚中毕业,连成年都没有成年,况且我这不是从六月份开始,就一堆事忙着,好不容易今天才见到她。”
被他猜到,周嘉渡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到这个人的悲惨境遇,于是笑起来:“可不是嘛,过一阵有个音乐节,我让他们留几分钟,我想唱给迟茉唱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