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蓁总是与吴王妃打交道,这个侧妃倒是没见过几面,只知道姓安,是个六品小员家的嫡女,人文文静静的,饱读诗书的模样。吴王妃虽与元思蓁关系不甚融洽,却也总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显露对安氏的厌恶。
想到吴王妃那沉不住气的性格,元思蓁不由问道:“吴王妃还未有动静,安氏便先她一步怀上,吴王府岂不是要乱上一阵了?”
国公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你也知道正妻无子府中会乱,自己怎么就不着急?”
元思蓁见她没两句话又兜回了这上面,只好尴尬一笑,低头认错道:“是我的错。”
“知错就要上心!”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淮儿如今心思虽在你身上,但他一个王爷怎能无后,你若不上心,日后有人压你头上可就晚了。何况,我可不想晋王府与吴王府一般,失了规矩体统。”
元思蓁点点头,她自然听懂国公夫人的意思,也知道子嗣对一个有意皇位的皇子意味着什么,圣上尚未有皇长孙,吴王侧妃若生个男孩,即便不是嫡出,也能占了这个长孙的名头。
不过子嗣之事她实在是爱莫能助,只能在心中替以后接替她位置的女人捏一把汗。
“夫人可是见吴王府有喜,才要拉着我再去拜拜?”元思蓁继续问道,心想国公夫人未免也太心急。
“这是其一,其二是洪福寺开了朵九蒂莲,兆头极好。”
元思蓁忍不住惊奇,“这才开春就有莲花?”
国公夫人点点头,“正是因为罕见,才是难得的祥瑞福兆,今日洪福寺怕是人山人海,还好我一早就来喊你。”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已驶到洪福寺门前,果然如国公夫人说的那般,围满了锦绣华服的妇人,都等着时辰一到,就入寺赏莲,生怕慢了一步,福兆都让别人抢了去。
元思蓁见此场景有些害怕,她忧心一会儿在莲花池边上人挤人的,国公夫人年纪大了,不小心伤到可就糟了。
可国公夫人丝毫不见退却,她拽着元思蓁的手下了马车,直往洪福寺门前奔去。
两人再难前进之时,国公夫人忍不住小声抱怨道:“这些人平日不见来上香,今日这般殷勤,佛祖哪里会保佑。”
元思蓁看她焦急的神色,想必若不是佛门之地不说身份尊卑,她定会摆出诰命夫人和晋王妃的架子,争过这些人先进去。
好在未过多久,洪福寺的小沙弥就将寺门打开,引着争先恐后的妇人们入内。
“哎呀元氏!”国公夫人喊道,“你磨磨蹭蹭的等个什么!”
元思蓁方才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以至于被边上的人挤在了身后,她一脸可怜地对国公夫人说:“现下已经在了后头,不如等这波人散去,我们再去赏莲?”
“你这没出息的!”国公夫人忍不住道,“还未到跟前就退缩。”
元思蓁还来不及答话,就闻到一阵兰花香味,“可不是,晋王妃怎能这般退缩?”
吴王妃捏着清脆婉转的腔调,由下人掺着,姿态优雅地跨进洪福寺,她向国公夫人行礼后,又对元思蓁说:“既然遇上了,便与晋王妃一道吧。”
在洪福寺见到吴王妃,倒是让她惊讶,原以为安氏有孕一事,会让她心气不顺,以她高傲的脾性,绝不会坦然来这求子之地祈福。
“你这是什么个表情?”吴王妃见元思蓁打量自己,嘴角挂起个淡笑,“该不会以为我嫉妒安氏,又要面子,所以绝不会来这地方吧?”
元思蓁见心中所想被她点破,有些尴尬地说:“怎会?只是觉得遇到你稀奇罢了。”
吴王妃冷笑一声,朝身后指了指,“你这般想真是看轻我了,我还带着安氏来还愿呢。”
只见吴王妃身后的马车上,一身淡绿襦裙妆容清丽的安氏,在好几个下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朝洪福寺门前走来。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吴王妃身后,脸色沉静,嘴角含笑,元思蓁仔细端详,不由感慨她气色极好,肤如凝脂面带红晕,确是个有福气的样子。
国公夫人却不甚愿意与她们同行,便在边上语气冷淡地说:“吴王侧妃还愿,你怎好跟着,不如与我一道去赏莲,我还有些话要与你说说。”
说罢,便转身朝莲花池走去,元思蓁只好与吴王妃作别,追上了国公夫人的步子,一同在莲花池边,寻了个人少些的地方落座。
“你倒是个心大的,淮儿平日里思虑甚重,怎么完全不教你些什么!”国公夫人语气责怪地说。
元思蓁不解,她这又是怎么惹到国公夫人了?
国公夫人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继续道:“安氏才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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