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喆狡黠地眨了眨眼,“虞伯伯知道了,你是帮我的忙,他也不会怪你;再说校长大人德高望重,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跟我爸翻闲话,出卖晚辈。”
虞绍珩耸耸肩,打趣道:“你就去跟叶叔叔说,这是你未来岳父泰山,他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叶喆讪讪道:“……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虞绍珩奇道:“你们没有和好吗?”
叶喆罕见地长叹了一声,“ 小丫头现在可怜着呢,我总不能趁火打劫吧?”
虞绍珩闻言,莞尔拱了拱手:“叶少爷高义,虞某失敬了。”
叶喆却不好意思起来,嘟哝道:“小丫头真挺可怜的。唐雅山犯的是人命官司,不给保释;她妈妈连气带吓的,又病了……”
那天叶喆被他父亲的侍卫长“押解”回家,一顿皮带抽过关了禁闭。无聊受气还在其次,只是他和唐恬莫名其妙翻了脸,越琢磨越觉得不是味儿,一忽儿怨念女人心海底针,小丫头无情无义;一忽儿又觉得唐恬要是幡然醒悟找他不到,以为他故意躲着她,可就糟了;有一阵儿还琢磨着怕她有什么想不开,弄出个三长两短……整日里抓心挠肺。好容易被放出来,四处一打听,不管是官邸还是凯丽,都说从没有一个姓唐的女孩子找过他。
叶喆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小油菜连骂他的意思都没有,可见是铁了心跟他恩断义绝了;待要去寻她,又怕自讨没趣,被唐恬扣上个流氓的帽子,闹将起来被父亲知道,他又要吃苦头;想来想去也没个着落,只好躲在如意楼昏天黑地地瞎混。
这日中午喝过酒,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樱桃端茶给他,细声细语地说道:“中午虞少爷来过,等不及你起来,吩咐我个你说一声:唐小姐家里出事了。”
叶喆一愣:“出什么事了?”
樱桃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
叶喆呆了两秒,抓起挂在床边的外套就要走,樱桃连忙拦道:“你先洗个脸,换身干净衣裳。”
叶喆也反应过来自己一身酒气,赶忙站住。樱桃一边拿衣裳给他,一边劝慰道:“你别急,既然这件事虞少爷知道,要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也会照应唐小姐的。”
叶喆匆忙系着衣扣道:“嗨,你不知道,恬恬和绍珩不对付,那丫头是个榆木脑袋,出了事她也不知道往哪个庙烧香。”
叶喆从如意楼出来,给虞家打电话,绍珩不在,到竹云路找苏眉也吃了闭门羹;硬着头皮找到唐家,还是没人;学校宿舍锁了门,报社的人一听说他找唐恬,不光说人不在,眼神也十分异样,看得叶喆心里发毛,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再想不出唐恬还能到哪儿去,只好回到唐家楼下,坐在台阶上“守株待兔”——无论如何,她总得回家吧?
叶喆摸出手帕擦了擦脸,远远地就看见唐恬在马路对面疾步而行,他揉揉了揉眼睛,唐恬已经在路口等绿灯了,柠黄色的连衣裙在灰红的夕阳下,像是片变了色的小树叶。叶喆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子弹一样直奔过去。一声招呼也不打,便把刚走过马路的唐恬扯到了自己怀里:“唐恬恬,你跑到哪儿去了?你急死我了。”
唐恬被他勒得喘不上气,只此时此地突然冒出这么一位来,恍如隔世。反应了片刻,才恍惚着说道:“我到医院去了,我妈妈病了。”
说着,一颗眼泪从睫毛里慢慢渗了出来。
29、解红(一)
唐恬缓过神来,挣出一只手臂推了推叶喆,“我回来拿东西的,我还要的医院去。”
叶喆闻言,连忙松开了她,“你妈妈……严重吗?”
唐恬低着头理了理被他蹭乱的鬓发,“现在不严重了。她心脏不好,刚做了一个小手术。”
“哦,那就好。”叶喆也耷着脑袋,像只温顺大狗似的陪着她往回走。他家里没经过这样的事,别说父亲母亲,就是祖父须发皆白的年纪,每天早起还要在院子里打一套形意;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唐恬。她若说严重,他还能拍胸脯帮她找最好的大夫,可她说不严重,他就像放久了的气球,声气也瘪瘪的,“是在哪个医院?待会儿我送你过去吧。”
唐恬拘谨地跟他保持着距离,“不用了。”
叶喆忙道:“反正我也没事,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唐家门口,唐恬看了他一眼,叶喆赶紧识趣地退开两步,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坏人……我是听绍珩说你家里出事了,又到处找不到你,才到这儿来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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