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着上班穿啊?那你也先这个,等你找到事,正好有借再一件。”苏岫笑着自赞:“这主意好,那我也先裁件旗袍,洋装留着天再……”她一边说一边起一幅牙白织的料,比在那幅淡紫的衣料边上:“这两个颜搭,我一件白的,用你这料边,你用我的,怎么样?”
“我觉得这几个都还行,你喜哪个?” 苏岫翻着母亲门前找的衣料对妹妹:“你这一年都没过新衣裳,多挑两件。”
苏灏和一班同学在警署外分了手,便急急要往家赶。虞绍珩拨开百叶窗看着他在街边招手拦车的背影,淡笑着轻叹了一声:苏眉这个哥哥还真是老实,他着人盯了苏灏半个多月的梢,才寻这么一个能叫他卖人的机会。难怪苏眉那么乖,也不知他那位未来的岳父大人是怎么教养儿女的,幸好苏眉以后有他“照看”了,要不然,还不知将来怎么吃亏呢。他今日卖给苏灏的是个“人”,也是个“把柄”。虽说他跟苏眉的事,这位未来的兄帮不上什么忙,但多一个人赞成总比多一个人反对好。
两人叽叽咕咕定好了衣料、式样,苏岫惊觉家里的几双鞋和要的新衣都不大相,便跟妹妹商量着午去买。苏眉笑:“等买了鞋,你说不定又嫌外不好,了外又得再多一条丝巾。”
听筒里却是虞绍珩轻笑了一声:“是我。”
苏眉想着年后要去找事,须得穿得庄重大方,便捻了捻一幅藏蓝的薄呢:“我想裁件旗袍,样大方一的。”
不甚光彩,只好混混地谢:“今日苏某……真是惭愧,幸亏碰到世兄,实在是……多谢了。”
“那你方不方便来?”
“为什么?”
苏岫:“不会啦,我留的钱只够买双鞋的。”
“哦,苏兄大可放心。”虞绍珩笑:“虞某不是搬是非的人,今日的事,苏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苏眉笑:“好是好,不过,你过年穿这个,父亲看到恐怕会要你换。”
苏眉捂了话筒,尽量放松吻:“我跟我有事要去。”
“嘛?”
两姊妹正说起要去哪里买东西,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苏岫起去接,听了两句,回对妹妹:“找你的,是那个姓郭的女孩。”
“我还有钱,够你再买条丝巾。”
虞绍珩忙:“苏兄太客气了。今天也是凑巧,我到这边来查一些公文。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警署的人事太不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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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岫扁了扁嘴,扯起一幅绛的料往妹妹上一铺:“我们俩打扮成一对爆竹,你说好不好?”
苏岫摆手:“你自己留着吧,我也上去事了。以后再也不用跟母亲要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
“今天你父亲母亲都不在家吧?”
33、望梅(四)
苏眉摸了摸,迟疑:“这料穿去事,太了,一挂就坏。”
“呃,不行。”
“嗯。”苏眉嘴上不说,心里却纳罕他怎么知父亲母亲门访客去了。
苏眉镇定地“哦”了一声,从手里接过电话——惜月隔三岔五会打电话来,有时候是自己跟她聊天,有时候却是给她哥哥打掩护,搞得苏眉一听是惜月的电话,便格外留意自己的反应:“喂?惜月?”
苏眉更加镇定地应了一句:“哦。”
苏岫皱眉:“这颜我都不要穿的,留给母亲还差不多。裁旗袍……”她中喃喃,指尖从几幅衣料上划过,拍着一幅浅丁香的料:“这个好吗?我觉得你穿这个好看,肤白的人衬紫。”
苏灏附和着了,面庞微红,再三称谢之后,犹犹豫豫地说:“苏某还有件事,要请虞兄成全——今天的事,能不能请虞兄不要同家父家母或是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