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珩笑:“你还算外人?这些事你也该知。晏晏父亲母亲可都好端端的,只是在她小时候离了婚,晏晏跟了她父亲,起初是’寄放’在我家——你知的,父亲母亲一直都嫌我们家男孩多,来了个漂亮小姑娘当然求之不得。后来她父亲又结了婚,晏晏在我家也熟了,换学校也不大好,就一直在我家里了。”
他顿了顿,不等苏夫人谢,接着便:“如果没有别的事,卑职就告辞了,您留步。”一番话来,连个语气词都没有,苏夫人一句话也不上,说完微一,整了整帽转便走,同他一起来的兵士也早上了车,顷刻间一班人走得净净。
“真的啊?那我不客气了啊。” 那孔太太的目光一边在草间逡巡一边心探问:“哎,你们家什么亲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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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的外婆是俄国人。”
苏眉柔声:“……我想着她是不是和惜月一样,或者也许有不方便跟外人说的缘故。”
到了第二天,苏眉正听着母亲的吩咐写年货单,忽听外有人叩门。苏眉搁了笔来,见门外笔直地站着个陌生的年轻军官:“您好,请问是苏一樵先生府上吗?”
那孔太太走到院中,打量着那些仙兰草,啧啧:“这养得好啊,这么多骨朵儿,多少钱一盆啊?让给我两棵呗。”
那军官忙:“哦,是虞夫人吩咐我们来的。”说着,朝后招了招手,车边的兵士便拉开了一扇车门,只见车上摆着大小数盆已经了苞的仙和兰草,“请府上赏收。”
苏眉早避了去,那军官却像是见怪不怪,负手站在门边督着人搬搬拿拿,苏夫人请他去喝茶他也不肯,只说了句“这怎么好意思?” 便再无一言。等车上的草搬尽,才又对苏夫人:“我们夫人还吩咐我转告府上,那几盆兰草不大好养,等期过了,要是有什么状况,您打个电话过来,房的人会搬回去调理,府上不用费心。”
苏夫人一次见到这样的作派,略有些不知所措,跟边上的邻居笑了笑,正要掩门去,隔的孔太太已经笑眯眯地赶了上来:“你们家亲戚啊?我看着怎么搬的都是草草的?”说着,也不必苏夫人让她,便挤门来。
虞绍珩见她没有后话,倒有些意外:“你不问她为什么在我家?”
“怪不得。”苏眉恍然。
苏夫人听着,颔首一笑,便也省了虚辞客,侧让了让:“那就辛苦你们了,搁在院里吧。”
苏夫人笑微微说:“你挑两盆端回去就是了,我们家里也摆不开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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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工夫,苏夫人也闻声过来查看,一见这个形,习惯使然地便要客推辞。然而她刚一开,那军官便笑:“卑职是奉命来的,府上如果有什么不便之,麻烦您给栖霞挂个电话,我们在这里等,不着急。”
吃过晚饭,虞绍珩送苏眉回家,少不得又带了份心去“问”苏眉的祖母。他知苏家必然有许多话要问女儿,不等苏夫人开客,便识趣地告了辞。果然,他前脚一走,苏夫人便急着同苏眉询问她今日在虞家的形,连苏岫也跑来凑闹,听说虞绍珩送了辆车给妹妹,忍不住咋:“……这样的亲戚咱们可攀不起。”
“您客气。”那军官说着,回一摆手,其余几个人便立刻动手搬。这些盆虽然都不沉重,但碍于形制,一个人也不过拎上两三盆,他们来回了几遍,已惊动了周围邻居,自有闲人来看闹。
“是。”苏眉了,见他后停着两辆吉普车,车边还站着三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列兵,不由奇怪:“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