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局黄之任的发越发少了,脸勉励他的话都说得萎靡。从局办公室来,他便去寻腾作:“师兄,恭喜啊。”
然而再平常的事,想夸也总能找得角度。葛凤章端着一杯茶从他面前经过,时不时地便要赞一句:“绍珩,字写得真神。”
这一日他经手了一叠嘉奖通报,里最显的一份正是要派到六局嘉奖腾作的。虞绍珩拿在手里,不免有几分艳羡,寻了个说辞,自己亲自送了回去。
“苦力罢了。”腾作摇一叹,指了指自己鬓边:“昨天我太太还说,都见我有白发了——”压低了声音笑:“迟早步局大人的后尘。” 打量着虞绍珩的神,疑:“怎么?给蔡当秘书你还不满意?”
苏眉一怔,却是松了气,羞笑:“本就没有。”
腾作觑着他,皱眉笑:“我们私里聊天,你也不老实啊。”
虞绍珩摇:“上峰有调令,哪儿会问我们的意思?”
然而调令已,再去讨价还价反而显得矫,虞绍珩腹诽了片刻,也只好乖乖收拾东西去跟大人报。本以为蔡廷初会当面跟他解释,谁知大人打趣了两句他婚礼上逃席的事,就把他扔给了一张脸的葛凤章。
次日一早,虞绍珩一到办公室就接了调令,叫他去里给蔡廷初秘书。这件事着实比祖母搞突然袭击还要叫他意外,且事先全然没有人跟他商量过——撇开他跟大人的“私”不论,就是普通人调职也该征求一当事人的意见啊?他的家世背景本来就扎,这回虽然只是平调没有升迁,可是突然贴到大人边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别有“意”,“上峰”要是真为他着想,似乎也不该有这样的“昏招”。
虞绍珩诡笑:“我不信!你一定是把我祖母的话藏起来了,快,让我看看藏在哪儿了?”
——————
葛凤章笑眯眯地带他去办公室安排工作,加上葛凤章这个秘书,蔡廷初的秘书班一共六个人,虞绍珩年纪最轻、职衔最低、资历最浅,所以转到他办公桌的公务就真的只是一个秘书的分事,比如,替各位官起草公文。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虞绍珩赶忙笑:“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力有不逮,应该跟您多学习两年,才好供官驱驰不是?”
绍珩笑:“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些天就只有字练得了些,哪比得上您这件大案,要授勋得。”
虞绍珩笑:“我是实话实说,真的没有,我是拿到调令才知的。”
“她老人家就没说,让你勤快一,赶给她添个重孙吗?”
他面上谦辞,心里苦笑:他如今这差事,也实在是无聊到只剩练字了。然而父亲问起,他唯有腆着脸说一切都好——谁让他自己非要来呢?
苏眉见他态度凝重,也跟着疑惑起来:“什么?”
腾作一见是他,一边喊勤务兵泡茶,一边笑:“是我该恭喜你才对,人生最得意莫过新婚燕尔,金榜题名——你升到边,也差不多了。”
腾作笑着了他:“谦虚过分就是骄傲了啊。” 说罢,谅地拍了拍他:“你不想调到里去,怎么不跟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