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男生颓然坐下,“你去问他们,问你们情报局的人。”
“我当然会问。”虞绍珩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要是你们说的不一样,肯定会有人有麻烦。”
那男生反复摇了几次头,欲哭无泪地道:“他们说我是被蒙骗的,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没事了,有些跟案子无关的细节如果都记录在案……可能会让我以后有麻烦。”
“这件事无非说你怎么跟他认识的,有什么麻烦?”
“其实……其实是……”那男生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介绍他去的。”
虞绍珩迅速检索了一遍自己对这个案件所知的种种信息,“这件事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男生只是一味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问了好多我跟学校同学交往的事,后来整理材料的时候,说要是让同学知道是被我牵连的,对我也不好,就没有提这个……你可能是记错了,要是他说到了这件事,应该也是说是我介绍他去的。”
虞绍珩听着,心绪越来越沉,他能肯定自己不会记错,那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何必要在口供上作假呢?如果这件事有人作假,那其他的事呢?他看着眼前这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年轻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了。外语学院这样的地方一定有情报部的内线,这孩子既然卷进了大案子,即便放出来,也一定会被人监视。他今天来找他,也许已经被人知道了,倘若这案子真有问题,他跟自己说得越多,人就越危险。
虞绍珩安抚地道:“嗯,这种事跟案子关系不大,大概是我记错了。回头要是有人问你,你也谨慎一点,不要说口供改过这种话。”
那男生连连点头:“我知道,除了你们,我谁都不会说的。”
虞绍珩微微一笑,欣慰地看着他;转身开门时心中却叹:人傻也是没药医,怪不得会被人哄了。他宿舍楼里出来,走去停车场取车,一路上思量着连日来这些似是而非的疑窦,不由也告诫自己要警醒。
40、(三)
这时候学校停车场里的车子并不算多,虞绍珩从一辆黑色雪弗兰边上经过,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倒不是因为那车子有多别致,反而是因为那辆车太没特征。通常私家车都喜欢在车里搞点花头装饰,譬如手办公仔平安符之类,公务车呢?习惯放上通行证件,年检的贴纸也懒得撕……可那辆车却什么标记都没有,偏还干净得很,在这梅雨时节亦是难得。
他慢慢开出停车场,又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那车居然也在发动。不会这么巧吧?虞绍珩开过了两个路口,见那辆雪弗兰隔着一辆车仍在自己身后,他快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打灯右转,大剌剌把车停在路边,那车倒并没有跟过来。其实他从小到大都被人“跟”惯了,本来是无所谓的事,只是他今天不大开心;再说,如果是存心跟他,也该找一辆不这么容易叫人疑心的车子来。
他回到办公室,刚泡了杯茶,桌上的内线电话便响了。
“绍珩,你上次让我找的那女孩子,确实跟我们的一件案子有关。” 电话那头,似乎有腾作春翻看文件的声音,“不过我们只是循例排查,她没有什么问题,问过两次话就排除掉了。我们那案子你应该也知道,前前后后查过六十几个人。对了,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概是去年9月份。”虞绍珩答道:“她朋友说情报局的人当时扣查了一些她的私人物品,通信和照片之类,现在还在我们这儿吗?”
“循例肯定会有,但是结束调查的时候就还给她本人了。” 腾作春转而建议道:“这么长时间才给你回话,也是因为当时我们调查过她的同事正好在出差,要不然这样——下个星期人一回来,我就叫他去找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就麻烦您了。”
虞绍珩放下电话,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听上去十分稳妥的说法。东西还给了她本人,现下既然人都丢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军情部又不是警署,东西拿了或者还了,不会立字据。没有入档的事,他查无可查。如果是之前腾作春跟他这么说,或许他真的会信,可是现在……他们如果连口供都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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