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廷初的办公室依旧空旷安静,一目了然,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那你嘛不肯?”
眉妩42
如果你到现在,还打算等着铁证如山,才去请你那个师兄回来’协助调查’,他就算自己不跑也有人去灭他的;反过来,你现在到他家里去抓人,他绝不会跟你说要请律师——我们自己一样在这个规则里。”
“如果为了结果,可以不择手段,那每一件事的利弊谁来衡量呢?”
“那您没想过这风气有问题吗?”
虞绍珩行过礼,不等蔡廷初问他便:“钧座,六局的一个人我先扣在特勤那边了。”
国铭仍是一脸漠然:“好。”
“你,我,这栋楼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对自己的每个判断负责。之前我问你,在许兰荪那件事上,你有没有过私心?你说你’问心无愧’——这就是你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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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珩低低一笑,“我也不大信得过你。” 转而对国铭:“我们里的人我是信不过了,要不你帮我个忙,先把这人看起来?”
“问题一定会有,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也不应该轻视传统的力量,包括你。”蔡廷初肃然:“我们不是警察和检控,既不除暴安良,也不主持公义,我们只考虑一件事——”他指了指后悬的国徽,“旁人提起我们,既讨厌又害怕,就因为这里的人一直都是这么事的。大仁不仁,这畏惧对国家没有坏。
虞绍珩从车上来,想起前天他到叶喆那里去看腾家的狗:一只小京,走起路来小腰扭得满乾坤,给就吃,毫无节可言,拐起来容易得很。
蔡廷初揭开茶杯,浅呷了一:“我呢?”
“我不是信不过自己人,我只是暂时不确定哪些人该信。”
蔡廷初放茶杯,淡然答:“第一,我没有报的时候,这里的人就是这么事的;第二,我不会过问每一个案、每一份供、每一个人。”
蔡廷初端着茶微微一笑:“军的人,你都信不过咯?”
“如果有人的判断是错的呢?”
是这件事,是另一件。他说市府医局的副局求他帮忙,开脱自己儿,他改了份供,现在上要追查,我扛了这件事,死人的事他向上解释。”
“我要事连您都信不过,还能信谁呢?可是……”绍珩反问了一句,跟着:“当初许兰荪的案您让我自己来理,是因为军的人事手法不守规矩,习惯了罗织株连,您既然知,为什么还要让人这么事呢?”
“我信不过他,万一两件事都砸在我上,我扛不起。”
“一个医局的副局能给他什么好,让他冒这么大风险?”
42(一)
果然,人一慌,就容易犯错。
“这我就不知了,他也不会跟我说。”
“多谢了。”虞绍珩说罢,又对那“3741”:“这件事你从到尾写一份供给我——你自己掂量清楚,把事说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