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2/2)

就像这一刻，父二人相对而座，分明都有话要说，却是谁也不先开，他先前打好的腹稿就仿佛变得不那么合适了，绍珩忖度片刻，忽然迸了一簇灵来，端然笑：“爸爸，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说。”

“钧座，我……”虞绍珩刚要开，蔡廷初忽然摆手制止了他：“你现在不要急着答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年轻人常常为了赌气要证明自己，去一些无谓的事。意气之争没有任何意义，人一辈不，不要浪费时间自己并不喜的事。”

虞绍珩一愣，愕然：“钧座？”

翻到最前一本，拍得却是栖霞人事，有一本正经的戍卫侍从，也有腼腆羞笑的侍女，后面又有园中夏景……苏眉随手翻着，手上骤然一停：前这一页夹了一张七寸大小的黑白旧照——园中树荫翳，蓬稠密的紫薇累累垂垂，穿着淡衣裙的少女正凝神仰望面前的束，两条齐整的发辫垂在前，眉间一艳痕沉淀成了温柔墨——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是，人都经不起考验，可是我们必须经得起。”蔡廷初的声音低稳，神静如止，“ 如果有人在我们不能控制的范围经不起考验，这个损失谁也承担不起。考试的时候你选错了答案，不能怪题的人。他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所有的事都是他自己选的，并没有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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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珩默然了片刻，又：“那……您不担心背后怂恿他的人吗？”

苏眉怔怔看着那照片，时光倒的刹那喟之后，心底隐隐浮起一丝不安，更叫她惶惑的，是她似乎不敢再追究那不安的缘起。

“原来钧座都知了。”

她翻完这一册，忽地童心乍起，想要看看虞绍珩少年时的照片，便向前翻了两册，然而这既是绍珩所摄，里面虽有不少虞家诸人的留影，却鲜有他自己的，偶然翻到一张，苏眉便格外留神细看，只见照片上的人半分无赖嘴脸也无，皆是沉静俊的翩翩少年。

到了周末，苏眉同绍珩一起回栖霞吃饭，他二人结婚之后便搬新居，极少在栖霞留宿。晚间虞绍珩被父亲叫去问话，苏眉独个儿在房中小憩，环顾四周，仍觉新鲜；看着的房中桌几陈设，忍不住便在心里揣度绍珩昔日在家中的样貌举止，却不知他少年时可也像现在这般……这般……她想了几回，心底来的却是“无赖”两个字。旁人相恋相知的回忆写成故事登在杂志上，总是浪漫又唯，可她和他的事……想一想就叫人面红心，可此时此地，她想着他，角却不知不觉抿起了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