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58节(2/3)

阿素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跪坐在案前，提起银箸却没什么胃。

朱雀一顿，带着歉意：“殿方命人传话，说不回府中用晚膳。”

朱雀若有所思地望了她片刻，淡淡：“殿未归，此时并不在府中。”是客气而疏离的语气。

一颀人影停在面前，阿素猛然抬眸，却见姜远之正解裹在上的玄毡递与侍从，望见她，是意料之中的样。

阿素一鼓作气策奔至丰乐坊，望见牌坊后那座熟悉的府邸，不禁勒，放慢了行速。待到府门之前，更有些怯，面前的朱漆金钉是自己惯看了三年的，此时倒陌生起来。

暮四合，阿素兀自抱膝坐在府门外的石阶上，目之所及行人皆匆匆，却不见李容渊影，已近宵禁，若再不走，便来不及归家了。

阿素蹙眉：“不用她们跟着。”

阿素漱了，推开薄衾榻，见满目皆是自己喜的菜，不由：“殿可回来了？”

阍室之中已有仆役向通传。阿素方拎着裙角走上石阶，便见府门缓缓向而开，绸帔曳地的红衣女行云般走了来，是朱雀。

阿素不禁犹疑：“你来什么？”

落了来，她在榭旁的小莲池畔浅坐一会，此时已近冬，满目残荷断, 一片萧索之景。萦黛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寻见阿素方松气：“原来娘在此，让婢好找，这便命人传膳。”

萦黛答：“公主已离府, 特意吩咐婢看顾好娘。”阿素闻言便知, 阿娘定是向安周县筹粮去了。她不愿向李容渊开，也不愿向自己透一风, 若不是姜远之, 恐怕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然筹粮尚且不难, 无船可用却无可施为。

见安泰边的婢女亲自来寻，阿素只觉不同寻常，不禁开：“我阿娘……”

一觉沉沉，醒来已是黄昏，平仲黄叶萧瑟落在上，阿素撑着起，正见朱雀款款而，命人在院布菜，望见她醒，端了杯漱茶递与她，微笑：“娘先用些饭罢。”

萦黛一惊，沉声：“娘怎可独自门……”

朱雀未言，只微微叹了气。

阿素回房换了骑装，上幂篱，径自了府门, 萦黛扶着她上时，忍不住劝：“娘还是用了午膳再门罢。”见阿素不应，萦黛回眸又望着后四位白纱聘婷的女婢，低声：“那我命她们带上心匣，娘有胃时先用些，垫一垫。”

阿素摇了摇，轻声：“再等等。”以往即便有应酬，无论多晚，李容渊一定会回来，朱雀叹了气，取过一袭雀羽斗篷递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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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方转，便听朱雀在后：“娘且留步。”阿素回眸，朱雀走到她畔缓缓：“娘先随我等一等，兴许一会殿便回来了。

阿素不答，只轻声：“若我阿娘问起, 便说向慈圣寺求签问卦去了。”萦黛拦不住她, 只得依言行事。

萦黛惊：“娘要去何？”

然不待她将话说完，阿素已轻轻挥起鞭，的坐骑奔丈余远，萦黛追之不及。

朱雀端来茶放在她旁：“娘先歇一歇，待殿回府我再来唤。”

阿素轻轻了，小心倚靠在院中的人榻上，随手取过畔的书卷，展开发觉正是自己上次读到的那回。心中忽然有些说不的滋味，她放书卷，靠在隐枕间微微阖上双目。

中的日晷影渐，又过去了半日，余的时间不多了。阿素终于拿定主意，起：“去与我备来。”

阿素微微撩起幂篱的白纱，朱雀望见她便是一怔。

姜远之微微一笑：“同你一般，等人。”说完，也不理她，径自。

天终于完全黯淡来，微凉的夜风之中，朱雀走到阿素边，轻声：“业已宵禁，今夜殿怕是不会回来了，娘还是随我回去罢。”

阿素悬着的心顿时一沉，不禁垂睫，低声：“那……我明日再来。”

说完上前挽住她的手，引她向走。阿素跟在她旁，小声：“有劳女史。”

待两人乘坐的肩舆到了西苑，阿素才发觉这里竟无一丝变化，陈设纤尘不染，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仍旧有人住着一般。

阿素接过斗篷，裹在肩上，却见姜远之缓缓踱了来，望见她扬起角：“别傻等了，今夜他在平康坊喝酒，不知被什么女人绊

见朱雀眸打量着自己，阿素忽然局促起来，方才鼓起的勇气仿佛一消失了大半。然而，却没有退路。她取幂篱，缓缓抬眸望着朱雀，轻声：“我想……见一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