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她等来了第一场雨。
黄豆般大的雨点在雷鸣狂风中倾斜而下,重重地压在了这座城里。
徐俏裹紧被子,无意间,她似乎筑起了一座高墙,墙内是幻境,墙外是现实,她穿梭在其中,时而清醒时而迷惘。
在天将明之际,徐俏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头重脚轻地爬起来去开门,她看到了落汤鸡似的蒋樟。
蒋樟吸了吸鼻子,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她的神情。
“干嘛这么看着我?”徐俏虚弱地笑了一下,“怎么出门也不打把伞,逞威风啊?”
蒋樟本来也想笑的,可看着徐俏那空洞洞的眼睛,他忽然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我打滴滴过来的,谁知道外面那条道被淹了,司机说车开不进来,没办法,我只能在外面下车了。”
徐俏引他进门,“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非要跑过来,多麻烦。”说话间,她从卫生间里拿了条毛巾出来,丢到他身上,“擦擦吧,小心感冒。”
蒋樟胡乱擦了下头脸,“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
徐俏这才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我睡过头了,没听到。”
蒋樟倚着墙,突然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今天凌晨何自堂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徐俏呆呆地看了眼窗外,心里很平静,大概是做了太多次预想,已经习惯了,所以情绪上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姿态僵硬地站着,站了许久,忽而喃喃自语道:“真好啊。”
蒋樟比她要激动得多,今天早上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也没想,第一时间就给徐俏打了电话,然而她没接。于是他干脆顶着熬夜脸跑出了门,兴致冲冲地想让她马上知道。
蒋樟几步上前,用力地抱住了她,带着哭腔道:“终于结束了!你自由了!”
束缚在仇恨枷锁里的她,终于可以自由了。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徐俏在蒋樟的左右摇晃中,紧紧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蒋樟松开了手。他背过身,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你、你这几天还好吗?”
“还好。”
“你那个叫戴婉的朋友,还有来吗?”
徐俏静静地看着他。
蒋樟见她没说话,转过脸,试探着问道:“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跟我去见见我妈吧。”
徐俏轻轻摇头。
蒋樟急道:“你还有什么事要忙?不是都结束了吗?我妈等了你几天了,你抽个空,跟她见一面就好,省得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徐俏还是不为所动。
咬了咬牙,蒋樟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我不管你,你今天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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