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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滇在桌另一边坐，不等沈开，直接低声：“不您所料，‘一号’今天来了人，把‘卷’全都拿走了。”

所以哪怕沈要求他的事有再多蹊跷和不合理，他也只不问。

沈的手指在桌上无声地打着节拍，沉许久后才问：“12·05的垃圾确定都扫净了？”

“不是张晖在怀疑，是周光瓒，”沈终于开了，嗓音很低沉，不一明显绪，是见惯风浪的人才有的沉稳笃定，“纪寒川回来前一定跟周家的人联系过，他有那个办法。”

沈半阖着，角的褶皱层层叠叠耷拉着，沧桑厚重，满是城府，他的胳膊搭在桌沿上，手指在桌面规律而缓慢地一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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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滇抱怨了一，然后迟疑着说：“张晖可能已经在怀疑九局了，连我都没被他排除在外。”

“沈。”于滇恭敬地喊了一声。

于滇五官平凡的脸孔瞬间掠过一丝不太显山的扭曲。

面容，如果顾珩北在此，他就会认这人正是他不久前在李司病房里见过的MSS第九局两名报官中的另一位没怎么跟他对话过的于滇。

顾珩北这一通指手画脚，竟是打了沈所有的署。

周光瓒是新上任的MSS，是于滇上司的上司，而面前的这位沈则是前任MSS第九局局，刚刚被调任至别，官升一级。

于滇：“钟燃的最新报告，纪寒川还没有恢复的迹象，顾家四少和他形影不离……”

被称为“沈”的男人五十余岁——有一张端正的国字脸，着灰的中山装，鬓角微白，材略有发福，是一副标准的“京都天上掉一块砖，砸中十个有九个是官”的那官样——此刻正坐在屋中唯一的方桌旁边。

等待了半天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沈低垂的蓦然扫视过来，每一个褶都充满了锐利的弧度。

于滇面气恨和无奈：“张晖说动了顾四少面保纪寒川，有顾家的人在，我们的人就都不能用了。而且顾四少非常谨慎，他要求每一个环节有且只能有一人负责，现在前边过来的资料全都由张晖独自审查，我能接到的只有钟燃那一份报告，”说到这里于滇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服气，顾珩北真不愧是顾家里来的人，明明只是个医生，却有天然的嗅觉和，他要是来搞报还真没于滇他们这群人什么事儿了。

沈似乎等候已久，手边的茶都没气了，不过他却显得很耐心，往旁边座位一摆手，示意于滇坐。

于滇是沈一手挖掘来带MSS，从基层探员到正科级报官，全赖沈栽培提，现在自然也是他结草衔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