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穗受教地了。她转而又看着秦三月手中的簪,“那你要带走它吗?”
“……”
秦三月不知如何选择。
带走这支簪,是否就表示自己的确与有着不可切分的关系呢?
但不带走,那样的事就并不存在了吗?
她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到底是坦然地奔赴过去,还是撇开旧尘,走向未来……
想逃避这一切……
想躲三味书屋里……
想躲到老师背后……
想……回到最开始的时候。那间小院里,有老师,有师,有师妹,有漂亮的梨树,后来有了薇,有了又娘,有了雪衣……
想回到那时,一切都安好的样。
想逃离这些只有自己,只有遥不可见的未来的日。
秦三月痛苦地闭上了。她多想不顾一切,倒向后面,砸到哪里便是哪里。
一双小而柔的手臂从侧面环抱住她,意携带着单纯的关切,与她日渐冰冷的外壳接。
“秦,我……我真的不知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痛苦……但我在你边,我不会什么都不的。”
白穗尽量想用温柔的语气去安秦三月,但她毕竟还是个初成的少女,稚而稍显笨拙。
秦三月睁开,侧过看着这个崇拜着自己的简单少女。她太过于简单而纯粹,以至于秦三月不愿意将自己的任何痛苦倾向她丝毫。
“没事的,我没事的。”
“你只会说没事,明明有事,却总是说没事。大人的世界都是这么不诚实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当大人啊。”
白穗委屈而不满。
以她的视角看,秦三月的确是个不诚实的人。
事实上,秦三月也曾经如她一样,看待叶抚也觉得叶抚是个不诚实的人。
到现在,秦三月有些能够理解叶抚那不能述说的觉了。
她在心里可笑地想着,自己明明很讨厌什么都不说的叶抚,却也还是不得不变成他的样。
“那,你能帮我解答一个问题吗?”秦三月问。
白穗神充满希望,“你说!”
“如果某一天,你发现你所追求的并且实现了的什么快意恩仇,江湖,今日提刀上,明日弯弓日,全都是虚假的,是谎言,是你的父皇为了满足你游历天的望而构造的虚假世界。你该怎么办?”
白穗怔怔地看着秦三月。
秦三月这个问题问得很残忍,丝毫不留面。把白穗最渴望的与她最避讳的密联系,让她抉择。
秦三月没有说话,十分认真地看着白穗。
白穗低,地了气。
果然……很残忍对吧。秦三月失落地想着。
但接着,白穗地仰起,大声说:
“是的,一切都是假的又怎样。但我所受到到的快意恩仇,江湖,那在江湖中闯的恣意是真的。我相信,即便那是个虚假的世界,但我在里面时,不知一切真相时,真心实意地与虚假的江湖相时,是开心的。是的,我会面对凄惨的现实,面对一切崩塌的废墟,但我曾经……快乐过,快乐的觉不会骗人。”
秦三月愣愣地看着白穗。
白穗昂,言语激动,涨红了脸,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极力维护自己“真实”的那一分的家伙。
“我不知我的回答,秦你满不满意。但真的,我所希望的是江湖,那么在江湖,我就快乐着。我所希望的,正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