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哭声,孟新辞终于明白音乐学院学生和普通大学学生的区别。
——太尼玛能哭了,而且还中气十足。
年少的时候孟新辞自认自己也为情掉过眼泪,可那会他也只敢顶着被子悄悄掉几滴不是那么明显的泪珠子,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还得背着一点才敢发出哭腔。
至少从未像程航一现在这样,哭得能把巡逻的保安招来。
巡逻的保安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孟新辞既不想一会解释不清,更不想做程航一和徐开慈的爱情保安,只能咬着牙将程航一迅速拉走。
一直到出了小区门,孟新辞回过头看程航一,发现他还在哭。
只是由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啜泣。
原本在小区里环境安静,他一声声“我要见他”听着尤其明显,现在来到街上,车流人流的声音嘈杂起来,这几句嗫嚅般的央求就听起来越发微不足道,风吹得大一点都听不清。
不过越是这样,才显得越发的卑微,从小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少爷程航一原来还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这倒是让孟新辞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白天看他身着素色衬衫捧着个保温杯慢慢啜着,就已经让孟新辞觉得程航一突然沧桑了很多。现在他上了一天课,刚刚又那么激动地拉着孟新辞挣扭,现在身上的衬衫变得皱巴巴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脸上眼泪一抓一把,怎么看怎么狼狈。
那么狼狈了,就非得见一面么?
“我真是……艹,你在这呆着,我打个电话。”说好了不当爱情保安的孟新辞最终还是忍不住败下阵来,他低着头骂了一声,一把甩开程航一的手,掏出手机把电话拨了出去。
徐开慈还坐在餐桌前发愣,今晚梅静陪着徐春晔要出去应付一个饭局,家里只剩他和住家保姆在。
是难得的,他可以一个人静静呆会的时候。
也没什么好值得他去思考的,就是单纯想放空一下自己,一个人静静呆会。
其实这种一个人静静呆着才是徐开慈最舒服的状态,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屋里灯光太强,哪怕闭上眼睛都觉得晃眼。
可徐开慈并不能够得到墙上的开关,只能将就这么坐着。
房间里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徐开慈的放空。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过电话了,乍的手机响起来徐开慈还有点不习惯,加上房间和饭厅离得远,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一直到手机铃声都响了好久,他才意识到不是幻听。
他动作慢,胳膊颤颤巍巍在轮椅扶手上磨蹭好久才将手掌对准到操纵杆上,等回到房间对面已经挂了。
他伸长胳膊用指关节敲开屏幕,未接来电显示是孟新辞,突然就懒得回过去了,以他手部的情况,想回个电话也够麻烦的。
徐开慈有点累,也懒得再重复先前手掌对准操纵杆的事情,左手索性就这么吊在外面,不受支配地胡乱颤动着。
房间里倒是没开灯,昏暗的环境让他更喜欢一些,这会反倒睁着眼睛垂着眼眸注视着自己。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明明手、脚或者说是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他自己的,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好像这些肢体的颤动,扭曲都不和自己有任何一丁点关系。
就像现在,明明左手掌心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蹭着,可是徐开慈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未发出过这样的指令。
明明不是自己所想所愿,却半点不由自己控制。
怎么身体和自己的人生,那么可笑啊?
徐开慈还在神游,还在看着自己的手掌在腿上翻挪颤抖,保姆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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