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晤之,却并不在那芦苇中,毕竟,那样的地方,太容易设伏,双方都不会放心。
沈和兴先是请众人喝了一盏,闲话了两句,这才清了清咙,导向了主题。
不在杭州城,而是在杭州城西七里泷。
侍女们上了酒菜,便是无声退了去。
一时,沈和兴与沈钧父二人,已是给众人介绍了一番,而后,分主次坐。
这些人,济济一堂,也可看沈家这个中人得很有诚意,不过,也能看沈家在江南地界上,果真是号召力非凡,担得起士族之首。
既是见证,那便都是江南地界上,有有脸,能说得上话的人。
一句话,时势造英雄。
谁能料想得到,当年不过是禁卫军中一个不起的小卒,有朝一日,却可以走到如今这样,这样远?哪怕是这当中不无他世的原因,可是这个人,他们本也是小看了,时也,命也。
也因着这个,姚致远再次悟到,也许,他是真的老了。
有其他江南士族家,也有富商贾,还有已经致仕多年,回归故里的前兵尚书顾鹏,还有闻名大周的文学大儒纪向明。
好一个顺势而为。
离杭州西城门不过七里,而后不到十里,便是齐慎麾驻扎的五万大军。
姚致远端凝着神,暗地里,已是心思电转。
只是,他们若果真中立是好,若偏向哪一方……
齐慎先拱手,“姚大人,许久不见,姚大人还是英姿依然,老当益壮。”
姚致远不是官职,还是资历,甚至是年龄,都在他之上,礼让一番,也是应该。
姚致远亦是拱手,“许久不见,齐大人却早已是江后浪推前浪,不可同日而语了。”这话里不无慨,还略有些发酸。
而齐慎,则坐了西边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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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主人是吴兴沈家,他们的家主沈和兴与房嫡沈钧都来了。
东边首,为姚致远。
因而,这地选在了岸边的一个略的小丘上,四野开阔,就是四周的树木也都不,也算不得茂盛,藏不了什么人。
正是秋时节,芦苇已是成了一片金黄,在夕沐浴着一片金灿灿,随风摇摆,映衬着江波光粼粼,却也不胜收。
带来伺候的,也均是沈家的人。齐慎到时,刚好,姚致远先到了一步,正与沈家父拱手寒暄。
见得齐慎来,沈家父二人便越过姚致远,匆匆迎了上来。
宴席仿古式,都是条案桌,桌前铺毡毯坐团。
姚致远望着前人的目光,复杂中,难掩激赏。
一番寒暄,齐慎与姚致远也终于面对面,齐慎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样,反倒是姚致远好似有些不自在。
不一会儿,又来了好些人,俱都是沈家请来见证的。
沈和兴虽没有官职在,但他毕竟是主人,因而,坐于主座。
这些,他倒并不是很在意。
齐慎目光幽,嘴角却是半勾,“世之中,求安立命。世事如棋,不过顺势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