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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亨,面上亦是带了喜,“微臣这就去。”
徐亨走了,李雍这满腔的喜悦还是没有散去,想了想,自己这几日寝难安,一直都关在御书房中,太后与皇后时时都有差人来看,如今,倒是该去让她们安心才是。
“那个开国功勋,百年忠烈,最后又被您亲手覆灭,一门血洗的定国公府,想要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像是怕洪绪帝果真淡忘了一般,谢鸾因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为仔细,看着洪绪帝有些浑浊的双中惧怕更甚,渐渐凝成了绝望,谢鸾因笑得快意,“我就说吧,不容易忘,也忘不了。”
李雍步一顿,似是没有料到这当中居然还与太后有关,面上有一丝惊愣,继而,像是想明白了当中的关节一般,脸更是瞬间惨白,沉声,“快!摆驾明安!”
李雍面上的笑容便是不由得一敛,“怎么了?”
那一声脆响,让洪绪帝也好,太后也罢,都是吓得一颤。
他居位多年,又最是个多思多疑的,若是听到了那些风声,必然会猜到一二,这就是谢鸾因让秦风将消息透明安的目的。
“回陛,一刻钟前,忠南王妃了凤栖,往明安去了。”那侍忙答。
“明安?”李雍脸大变,“殿外的禁军是什么吃的?不知拦着她吗?”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抬步往外走。
谢鸾因见了,便将笑成了月牙儿状,“看来,您还真兴。可见,平日里是寂寞惯了。您怕是不记得臣妇了吧?是了,上一回见得您,还是十多年前了,那时,臣妇还是个闺中少女,您怕是没印象了。臣妇姓谢,是定国公府,谢家的女儿。您不记得臣妇,总该记得定国公府吧?”
明安是太上皇的寝,李雍是个孝顺的,看这皆是华贵富丽,伺候的人殷勤周到,便可以知平日里,这位太上皇的日,过得再舒适没有。
明眸轻睐,又重新与洪绪帝四目相对,笑微微,“今日,臣妇随着太后娘娘一来看望太上皇,您可兴?”
谢鸾因却是勾起角,笑了,“抱歉!手了。”
那侍吓得唯唯,一边赶忙退到边上,一边,“是太后娘娘亲自来领忠南王妃去的,没有人敢拦啊!”
洪绪帝虽然中风了,行动不便,不能言,可脑却还是清醒的。
谢鸾因一双杏带着凉薄的寒意,轻轻从那躺在太师椅上,歪嘴斜,望着她,不能言,可神里,却分明透了两分惧怕的太上皇,从前的洪绪帝,手一拂,面前矮几上的一个汝窑白瓷盖碗便落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虽然中风,行动不便,虽然从那个至无上的位置上退了来,可他的儿,却还是将他供养得这般好,衣无忧,心照料,安享晚年。真是有福气,真是......不公平。
李雍的伤病,好似已去了大半。
洪绪帝说不了话,只是嘴里咕哝着,糊不清,搁在扶手上的两只手,抖颤着。
正待唤着人起驾往寿康去,却见得他派去盯着谢鸾因的侍却是快步而来,步履有些仓促,面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