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确定?”
“怎么不确定?”
柳福儿笑了。
“打从我怀康儿时,险些别人暗算开始,我便一直留意这些。”
“到如今,虽不敢说精通,可也能分辨一二。”
“那,这是,”汪三嘴巴开合了下,以眼神示意。
柳福儿点头。
“我曾将这些心得整理成手札,亲近人都知此事。”
汪三立刻闭嘴。
想了想,他道:“我这就发檄文,昭告其罪行。”
他正了正袖袍,阔步而去。
当晚,檄文发往各地,使者们各式手段,将消息传递出去。
翌日清晨,汪三立于自家战船,做完鼓舞之后,他遥望立于身后战船之上的柳福儿。
柳福儿浅勾嘴角,眼神坚定。
汪三眼眸微弯,振臂道:“儿郎们,战。”
“战,战,”甲板上,所有的兵士面色涨红,挥舞长枪,很是激昂。
船帆快速调转方向,船如离弦的箭,直奔兴元府。
朱家哨探很快察觉不对,急忙赶回去禀告。
得知有敌来犯,朱小郎第一个反应便是,怕不是搞错了。
他站起来,想往外去。
“你要去哪儿?”朱宕大喝。
“我去问问,他们肯定是搞错了,”朱小郎转头。
“一个错,难道个个都错?”
“何况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怎会错?”
朱宕沉着脸,道:“这事最开始,便是我错了。”
“这怎么能怪你,”朱小郎忙道:“是他们不甘心咱们独得盛宠,几次三番的刁难。”
“阿耶心怀坦荡,那群卑鄙之辈暗算不成,便弄出这等荒诞是由。”
“我不能由着他往咱们朱家身上泼脏水。”
“小郎,“朱宕轻叹着招手。
“你且过来。”
朱小郎走到他跟前,坐定。
“你说得不错,他们是眼红,所以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但你可有想过,他们为何一定要如此?”
朱小郎眉头微动,恍然。
“不错,”朱宕点头。
“他们当中,有人心思与我们一般。”
“是那个汪贼?”
“他,”朱宕嗤笑,“他可没那个本事,搅动半个中原。”
“那是,”
“是柳氏。”
“怎么会?”
朱小郎不可置信。
“她可是个娘子。”
“可她有儿子,”朱宕道:“梁康在东边的事,你该也听了些吧?”
朱小郎点头。
“那不是个省油的,”朱宕神情阴冷,“照比他阿耶翁翁,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朱小郎顿时一默。
他有自知,即便平日自视甚高,可跟阿耶相比,却是不及的。
朱宕看他一眼,拍了拍他。
“这事,你心里要有数,我领命与外,若有机会,不妨在圣人面前提上一句。”
朱小郎看他。
“但也不要刻意,”朱宕叮嘱。
朱小郎点头,见朱宕往上套甲胄,便道:“阿耶,儿愿领前锋,挫其锐气。”
“那汪三领兵极有一套,你过去,怕要吃亏。”
朱宕系好领口,道:“首战关系到大军士气,绝不能有失。”
朱小郎帮他拿了头盔。
朱宕戴好,道:“你去行宫,将这事禀告圣人,就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逆贼越城池半步。”
他阔步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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