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brunch,已让他尽悉叶斐的近况。两人现住得又近,近楼台。他订了鲜,日日送去她门;得知她现在港大读社会学,他便投其所好,特意寻了传统粤剧的表演,约她一同看戏。
锦书难托,沉园枉重逢。
“嗯?”
“以后……”耀扬灼灼地望着她,“如果所谓嘅以后里,冇咗自己最在乎嘅人,咁又有乜值得打算?”
耀扬还真的不怎么为以后打算。虽然他也曾切地期望打破阶层垒,到他自己划分的叁个同心圈的最外围,真正地享受人生的乐趣。但经历了之前的大败,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他迫切地需要赢回这一局,才能真正恢复底里支撑他一路走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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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闻言有所动容,耀扬徐徐开:“我父母早亡。12岁那年我从福利署跑来,在一家车行帮工。Faye你学过香港历史,应该知七、八十年代的香港系样嘅。呢时候,我每日受人欺辱,忍不住反抗,就会招来更厉害嘅报复。我嘅初恋女友,她叫阿织,就是因为我得罪了一个现在都冇咗嘅小帮派目,被杀了。当时我冇能力保护她,甚至在之后很一段时间里,我都冇办法为她报仇。那时我就话俾自己,来行,就是求财。有钱才有势力,有势力才能赚更多嘅钱,其它乜嘢都是假嘅。再之后,乜嘢赚钱我就乜嘢。我也的确赚到钱了。如果冇钱,我能够学弹琴?会有机会去读暑校?” 耀扬说着,轻抚叶斐的脸颊,“如果唔系当年去港大上课,我边有福气认识Faye你。”
表演散场,从西九龙大剧院来一路散步到维港边,叶斐益发怏怏的。耀扬自然也受到了:“Faye唔开心?是呢戏唔合心意么?”
“耀扬,我明白你嘅难。”叶斐闻言叹——Faye Fale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在面对这类话题时,总是能避则避。可现在耀扬主动提起,叶斐觉得,她总要劝他一句。
“我知广东有句俗语,话系‘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但有了金腰带就能过好一辈么?你就不为以后打算?”
哀兵政策,果然奏效。只听叶斐忙:“唔系呀!我会不想见你呢?你唔知我多兴能再见到你……”叶斐说着,顿了,“我更兴嘅是你依家冇没事了……”
自己现在没事了……耀扬若有所悟,旋即联想到她既知自己被通缉,看来也知自己是因为贩毒被通缉。难是因为这个?耀扬思忖片刻,调整语气才又开:“Faye,你知我解加黑社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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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斐听着,叹了气。她此时面对耀扬的再度追求实在很矛盾。经历了离家、独立的这一年,此时的耀扬好似前世故人一般。原本叶斐回忆自己之前在港的一年,也并非时时刻刻想着耀扬,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他本人,她的目光就无法移开,好像他就是有自己抗拒不了的力一样。
“当年,你解会留在香港?”耀扬面对着她,用略有些自嘲的语气,“我原先以为,你一定是为咗等我。可我现在看你似乎都不愿意见到我了……依家仲以为你是为咗我,也太自作多了。”
叶斐闻
一周过去了,她仍是这么客气疏离,耀扬剑眉微皱:“Faye,有件事我想问你。”
可她心里有个过不去的坎,便是耀扬贩毒的事。几次叁番,她想问他是否还在那恶极的买卖?可她却问不。或许,多多少少也有不敢问罢。
此时台上唱的一段叫《残夜泣笺》。叶斐虽已在香港生活了一年多,但粤剧唱腔还是不大听得懂,只能对着节目单上写的唱词来听。
悲难成诵,鸳鸯梦已空。
“冇呀,会呢!戏很好看,多谢耀扬你带我来。”
耀扬从来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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