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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护工的电话被人夺走，接着里面传来劈盖脸的一通大骂。

“其实，哪里看得懂呀？”

他将烟咬嘴里，低低应了一声。

“她病最重的那几天，一直在叫你的名字。”等他骂完，电话又回到了护工手里。

他没有小名，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

那是江妄第三次看到江清远哭成这样。

江妄后来再接到宋云翊的消息，就是护工打来的电话了，她哭得话都讲不清楚，但江妄还是从她哽咽的声音里拼凑了一个完整的句，她说：“走了。”

第二次，是苏瑾去世的那天。

“说，你要比赛，不能耽误你比赛。”

他哭天抢地，将不面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可江妄默然半晌，他发现自己无从指摘他。

他沉默了一瞬，本来想挂断的，听筒里却突然传来老人似惊似喜又有些不确定的低唤：“江妄？”

她连说了两遍，似是欣，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电话。

有什么不好的呢？

像每一个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普通人那样，每日就班地工作、学习，获得了好的成绩会呼庆祝，成绩不好时，也会丧气自省。

江妄声音哽涩得厉害：“为什么那时候不通知我？”

宋云翊不知说什么，但是也不舍得挂电话，她吞吞吐吐半天，最后也只是问：“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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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工作质特别一，忙时很忙，没有比赛的时候，比起旁人会相对自由一。

等发现的时候，电话已经被他的手蹭到，接通了。

起初，他没理解“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反复询问，语调一次比一次，护工只是哭，不讲话。

第一次，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江清远终于开始接受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天赋有限，成不了大家，在绘画方面的成就只能止步于此的时候。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不过是直播平台和游戏方合作举办的一场小型比赛，本用不到他上场，宋云翊每周都会托护工帮她查询江妄的行程，然后贴在自己的桌前，倘若比赛有直播，她哪怕再困，都要撑着神去看。

第三次，就是在那天的电话听筒里，他字字诛心，骂江妄不孝，骂江妄心，骂江妄不谅老人。

宋云翊却又沉默起来，教练在那边叫人集合了，江妄又等了半分钟，说：“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宋云翊的名字明晃晃映他里。

宋云翊听完，地叹了气：“好就好，好就好。”

江妄语气很淡：“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