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娘不一样,她鲜活又恣意,像是一枝生长在篱笆边上的艳丽蔷薇。
但是“我崔嬛生是大齐人,死亦要血染大齐土。”她唇角微勾,眼神讥诮,“秦铎,大齐万里山河之大,你永远无法体会。死的不过是一个崔嬛,和大齐江山万名比起来,何其轻矣?你这一辈子,就算站在树梢上的女子身量纤巧,雪衣如练,墨发如瀑,素净飘渺得像是不食人间烟顾遥一贯觉得崔嬛和崔家其余人不一样,她所认识的几个崔家子,全都高贵得有些飘渺。
火的玄女。
是被月氏人称作战神,但是一颗心却只放得下私人仇恨,真是可怜可悲!”
秦铎赤红着一双眸子瞪着崔十娘,却没有办法反驳一句话。他尖锐可怕的眸子深处,藏着一丝恐惧惊慌。
她站在极高的枝桠之上,稍微移开目光,就能看到大齐边境处一片浩渺黄土。长烟伴着落日,昏黄灰沉的戈壁之上,一轮巨大而赤红的太阳缓缓落下去。
有野狼成群狂奔,挺拔的白杨矗立出一片风景。
滚滚黄烟被风过着而来,她移目看向紧闭的城门与城楼上神情悲切的顾遥。心里近乎绝望又近乎解脱的情绪弥漫出来,随后悲悯地看向地上的秦铎。
即便顾遥和自己如此亲厚,也知道如何取舍,何况是千里外守着大齐江山的阿姊。其实她一个崔嬛,怎么可能比得过边境人的安宁与大齐繁华,“秦铎,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真心待你。”崔嬛有些疲惫地闭眼,“你会孤独终老,众叛亲离。”
“她体内的蛊虫,除了我,无人可解……”秦铎却只顾对着孟辞说这些,癫狂得像是一个疯子。
“崔嬛骨子里淌着的是崔家的血,绝不会叫崔家蒙羞。以我一条命,换了阿姊为难便是了。”树上的少女像是一只折翼的大鸟,直直地坠下来。雪白的衣摆被风吹开,显得凄厉又诡异。
顾遥只是被怔住一般看着,看着崔十娘跌到地上,雪白的衣裳下霎时弥散开巨大的血泊,霎时间雪白交融,叫人胃中作呕。
秦铎也在这一瞬间像是疯了一般冲过去,大叫着崔十娘的名字。
顾遥眼里猛地砸下来一双泪,她想起那个少女眉眼恣意洒脱拍案而起,一抬下巴傲骨天成。一站起来,神采飞扬眉目凌冽。众人都对孟章像是鹌鹑一般,寂静不说一句话,偏生少女嗤笑一声挑着眉梢道:“我便觉得阿遥的马球打得好极了!”
还有黄昏里红衣打马而来,扮作男儿装的少女。明艳潇洒,不住在世俗里,却又是世俗里最好看的风景。
像是一枝艳丽至极的红梅,风骨天成。
可眼前雪白而凄厉的女郎跌入血泊里,终于苍白灰败地死去。
她什么都做不了。
“十娘……”顾遥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觉得胸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来气,那个眉眼明艳恣意拍案而起的少女,那个喝茶喝得嘴上带着茶芽儿的可爱少女。此时此刻,死在她面前,她却半点阻止不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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