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2/2)

他记得她近乎病态地撕开她的衣裳，却在看到她脸的那一霎那，猛地扯帘，将红蜡扫灭。

哪怕杜杳要来杀他们了。

她崔姮是崔家嫡的女儿，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无论哪一，她何曾比不过杜杳？

可是榻上那人半丝变化也无，崔姮扯着角冷笑。这天人于他都无所谓，他心里只有一个杜杳。

哪怕她被人药早产时，她就想着，哪怕舍了这条命也要生他。

杜梓盯着崔姮说不来话，忽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煞白，猛地一殷红的血，直溅到雪白的纱罗帐上。

她的心也曾柔成一片，看着小腹一天一天鼓涨起来，逐渐凸起如，里面时常有细微的动静。

她起初觉得恶心极了，可后来，她是真的心疼极了他。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与孤独里惶惶然地大，骨里满是凄惶。

尤其是，外是顾遥的人要来了。

不光不再多看她一，便是稍微接近，便讽刺而嘲地看她。

从前从来都是他厮磨着粘着她，恨不得将她绑在边。但是杜杳复生的传闻一起，他便视她如敝屣。

“皇上，妾的一番真心，算是都喂了狗。”崔姮也越发恨得心生疼，她恨极了当初竟然喜上杜梓的自己，叫自己骄傲扫地，骨气全无，“但是您不是慕杜杳慕得万事不顾么？可如今要来杀你的人，便是杜杳啊。”

崔姮有些累地闭上，她的心里，为什么偏要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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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里寂静又空旷，他沉迷于黄老之术，与方士日夜炼丹的时候。她就抚摸着小腹，想着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父，将自己全的柔都给他们。

“杜梓，你儿不见了。”她几乎是，一字一字说来。

凭什么，要将她视作杜杳的一个影。凭什么？！

杜梓饿目光猛地一疼，像是被什么扎到了。

崔姮不知杜梓想的什么，她只知，阙儿是她唯一的念想。

她被杜梓当是别人临幸时，到恶心且满心冰凉。她看到杜杳重活回来时，到绝望且难过，却抚着小腹便有去的力量。

可如今阙儿忽然不见了，哪怕还没追查什么，她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不会回来了。

在朦朦胧胧的黑暗里，他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的脸，喃喃着“姊姊”。两人契合一时，他恨不得将她碾骨血，再也再也不要分开。

“杜杳不喜您，她喜的是端平侯孟辞。是京都最为文采风，为人端肃，领军奇诡的孟辞。您比得过么？您瞧，大齐江山成了什么样？可都是您造成的。杜杳想着杜家的江山好，您到了么？还有啊，杜杳视你为亲弟，你却对她起那样的龌龊心思，她想必也恶心得厉害罢。”

那时候甚至天真地觉得，自己总给给了他一丝温。甚至到了后来，知腹中有了一个小生命，那是两人骨血结合成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