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顾遥领着紫烟给孩子换了干衣裳,孩子还是感了风寒。这连绵的雨水天,时不时吹风淋雨的,感风寒的人不少,紫烟轻易便买到了药给孩子煎服。
顾遥开始忙祭天一事,时间既然定下了,于是这几日便天天来准备这些。
雨依旧绵绵而下,连绵了整个岳州。
祭台在临江的鹤首山上设着,太牢和供香供果都准备好了,四面铺上黄绸和红毯。
掌管礼仪的官员换上官服,司乐手持铜杵,青铜编钟沉默排开。所有人依次而站,皆一言不发。
时一到,顾遥着着厚重的礼服走上来,手持香嘴中念祷词。顾遥说罢,次一等的亲王侯伯来祝祷。再罢,其余官员来祝祷。再罢,所有人便一起跪下来,缓而沉地,一字一句地说出祝祷之词――
请请收雨泽,惜我草民
请收雨泽,惜我草民!
请收雨泽,惜我草民――
所有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沉而郁,气势几乎冲破云天而上!所有人都在渴望这场雨停下来,就如所有人,临死前剧烈地希望生。
顾遥站立在最高出,看着跪伏在地,久久不起的众人。渐渐的,她移开目光,目光落到浩荡不息的长江水里,再往前移,一直看到茫茫楚天。
雨还是不停,而且越下越大。所有人淋雨在祭台上,大声呼喊着祷词,直到浑身湿透,直到喉咙嘶哑,直到再也发不出来声音。
*
此后修筑堤坝之事如往而行,但是躁动的人群稍安。
他们祈求停雨的消息已经经由天子传达给了上天,但是天君那样繁忙,又要等着接收消息,大约到天君收回雨泽还要一阵子。
他们再勤勤恳恳地等等,就挨到了那时候。
大家都知道的,祈求停雨后,一个月内会放晴的。
若是没有?不会的,天君不会如此的。
你非要问有没有不收雨的?那……那是上天震怒,要责罚于人啊!天要罚,命该绝!
为何上天震怒?大抵是天子失德,不,配,为,君。
“天子失德?不配为君?”
顾遥合了手上的书,眸子淡淡的。她不能将停雨赌在祭天上,天命无常,助你时无由,不助你时无奈。
“召干部侍郎来。”顾遥对身边的内监道,一手就抓住案上的笔,对侍女喊道:“磨墨。”
侍女赶紧来给她磨墨,至于那内侍早就一溜烟冲出去了,直奔工部侍郎的位置而去。
张侍郎原本为堤坝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已经好几天晚上没睡了,顶着一双漆黑的眼圈在堤上指挥众人。
“张侍郎!张侍郎!”
他听到有人叫得焦急,越发觉得心里火急火燎,一下子气都都要冒出来了,骂道:“叫魂呢!”
内监顾不得那么多,一脚跌进泥坑里也顾不得,赶紧爬起来揪着张侍郎的袖子道:“张侍郎,皇上召你!”
熬得两眼发黑的张侍郎这时候才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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