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到这,许一凡你明天再来合一遍。”
“好的老师。”
在老师面前扮乖的男生装不过叁秒,挤眉弄眼支走了练习独唱的学弟,兴冲冲凑到阮初绵面前:“我买了肯德基,带了你的那份,一起去食堂吃啊?”
琴房不足以容纳全部舞蹈生,于是选了个跳得最好的人来合拍子,这人就是许一凡。
阮初绵认为他追人的方式像她看过的某些言情小说,很霸道,喜爱出其不意制造一些惊喜,比如那场烟花、现在的肯德基。
可惜她不喜欢突如其来的惊吓,烟花那事让她被人当猴看了许久,在琴房排练的日子,有不少人路过她的第一句是:“她就是那个……”直到最近才有消减之势。
她摇头,“我想继续练会,你自己吃吧。”
许一凡啊了一声,垮下脸,“我一个人吃不了,给个面子嘛。”
“你找你舞蹈队那些朋友帮你分担。”
“……喂,要不要这么无情?”他没法奈何,压低身体,强势地缩近两人距离,“我想请教个问题,周子洛是怎么追上你的?”
阮初绵不再看他,十指抚上琴键,弹一曲信手拈来的祖国不会忘记。她任由他呼吸落在她发顶,只当一阵风拂过,淡淡道:“我和你说过,是我追的他。”
许一凡一惊,震惊慌乱之下抓错了重点,“你没说过。”
而阮初绵已经失去耐心,“哦。”
“……”
他哀怨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啊?”
幼稚的日记写到第四十八天,得知她分手的消息,最后一页的字迹划破了纸张,他兴奋地抛起日记本,发帖求助,总结了数种追女生的方法。
可她软硬不吃,不感动于他放的烟花,也不接受他送的生日礼物。他想方设法制造浪漫,而另一个男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过她。许一凡胡乱抓了几下头发,暗叹老天的不公。
他看起来垂头丧气极了。琴声戛然而止,阮初绵认真打量他,许一凡是他们舞蹈队里最帅的那个,身上带着一股痞气。
将他发展为一个合格床伴的可能性是多少呢?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究竟因爱生欲,还是为欲而欲?
她心烦意乱,没应许一凡的话,转而弹起克罗地亚狂想曲,与之方才曲子相比其激昂而高亢。许一凡擅长看别人脸色,意识到她心情不好,唯恐留下来会引她厌烦,连忙离开。
门关上又被打开,有人拿着清扫工具进来,细长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他轻轻带上门,扫走墙边的一个小纸团。
“铛!”
最后一个音重重落下,他下意识抬头,对上女生漆黑的眼睛。她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就直直地盯着他,像一个漂亮无生气的娃娃。娃娃起身,步步紧逼。
肉眼可见周子洛退后一步。
她现在有那么吓人吗?
阮初绵低笑,眼睛弯起来,多了点属于人的光彩。
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她豁然开朗。欲望永无止境,靠着自身的道德感束缚,而在他身上,她可以暂时摒弃所有道德。
只能是他,只有他。
“你来干什么?”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如果她没有握住他的裆部。
“嘭。”
周子洛撞到门边,清扫工具掉落,砸在他们交缠的影子上。
她看清他的抗拒,笑容愈发灿烂,“上过床的人了,还害羞这个?问你话呢,为什么过来?”
手上用力,换来男生闷哼,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起,竭力维持平静,“文艺部的人让我来打扫卫生。”
“你加入文艺部了?”她宛如在关心一个关系好的同学。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九月底。”
九月底学生会招新,他报名了文艺部,希望这个部门能和校庆产生一点点联系,直到昨天他顺利加入,抢着做打扫练习室的活。在他的想象中,好一些的情况是能听到她弹琴,兴许说上几句话,差一些便是她无视他,将他视作空气。
可现在是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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