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只一双极为惹人怜惜却又俏的杏,她无声泣着,似是在控诉着无尽的委屈。
“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来县令大人面前喊冤?你来我简家几年了?我们供你吃供你喝的,连个都不会!”这些话氏几乎是来的,“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如今竟谋杀亲夫!你这个贱人!”
氏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挖柳氏的珠,好在捕快手快,一把将氏拉到了一边。
聂青实在听不去了,惊堂木举起重重落,这才还得堂一片安静,“肃静!”
他凝眉肃穆,“柳氏,昨晚至今晨你在何?”
氏抢先,“大人!这贱人定是杀了我儿之后躲起来了!如今装作一副青|楼婊|样,她是要诓骗大人您啊!”
惊堂木再起,聂青铁青着脸怒,“氏!你这是在教本官断案吗?你可知藐视公堂可是要被仗责的!”
拉着氏的捕快顺势拿他的杀威在她前晃了晃,杀威威名远播,氏看了一上面的刺钉突然闭上了嘴。
堂终于安静,却听柳氏细声细语得回答聂青,“回大人,妾昨晚……昨晚遭到醉酒婆母毒打……”
她轻轻撩起衣袖,一浅不一的新旧伤痕映众人中,简直目惊心,“后夫君晚归,也……”泪再次落满衣襟,她再,“妾实在心俱疲,有些撑不住了,所以妾才趁着夫君与婆母立完规矩后,等到夜人静,收拾细,准备逃命……”
从没有见过这般绝望的女,再看那被捕快控制住的氏,众人的中竟有隐隐的愤怒。
躲在一旁观看的聂铃儿更是暗自拳,牙齿咯咯作响,“没想到这世间竟会有这般过分的婆母和夫君!”
沉默了许久,聂青再,“柳氏,你既然已经逃走了,为何还要再回来?”
柳氏,“妾本想趁着夜跑走,可谁想逃至郊外土地庙不慎崴了脚,无奈只好在那里歇了一夜,今早听庙里乞丐说,简小郎死了,所以妾便回来了。”
她呼一气,“妾从未过伤天害理之事,可简家母这般对妾,婆母还冤枉妾谋杀亲夫,妾实在承担不起这份冤屈,所以妾回来祈求大人为妾主,妾要与简小郎义绝!”
好一个柔中带刚的女!
大瑞律法言:“若夫妻不相安谐而离者,不坐。”[1]又言:“悖逆人,杀妻父母,废绝纲常,之大者,义绝,乃得去也。”
没想到这小小女竟懂得这些?震惊之余,聂青再,“柳氏,你可知义绝之后果?”
“妾知。”柳氏,“县里苏秀才同妾说过,凡殴妻便可义绝,苏秀才还说,诸犯义绝者离之,违者徒一年[3],如今简小郎已死,已不必徒,妾也不愿个不孝之人,只求大人准许妾与简家义绝。”
聂青轻叹一声,问氏,“氏,你可有什么异议?”
氏一听义绝二字,整个人都于愤怒边缘,“怪不得连夜逃走!原来是勾搭上了苏秀才!大人!这|妇与人通|不守妇!如今倒打一耙要与我简家义绝!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