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富丽堂皇的门厅,经过的所有房间几乎都发了霉,散发一霉菌和腐败的味。角落里有成堆的老鼠药,女仆胳膊够不到的地方都落满了灰尘。地毯破旧不堪,家上都是刮痕,银质餐上污迹斑斑,展示餐的橱柜玻璃也都脏兮兮的。尽那些客人令人生厌,我却怀念他们七八糟的谈话。他们是这个地方的血,没有了他们,整个房就只剩森与沉寂。有人的时候,布莱克希思才仿佛活了起来。没有了人,这地方简直就是令人压抑的废墟,只等着落锤把它砸个稀烂。
我从卧室里拿好大衣和雨伞,去的时候雨还在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叶臭味。我没法确定那只鸟撞的窗是哪个,只好沿着墙边走,直到发现了鸟的尸。我将就着用那把裁纸刀作铲,挖了一个浅浅的坟墓埋好它,活的时候我的手全了。
我颤抖着开始查看路线。通往厩的鹅卵石小路围着草坪南边绕了过去,我可以横穿草坪,可鞋不太适合。于是,我了更为安全的选择,沿着碎石车走,直到左侧现了一条路。不所料,这条路也是年久失修。树翻了石块,未加修剪的枝条低垂来,活像扒窃的手指。我心里琢磨着那个装扮成瘟疫医生的怪人,甚惶惑不安。我抓住裁纸刀慢慢移动,脚十分小心,害怕一旦失足,林木间就会有东西扑向我。我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穿成那个样,又不能对他的警告置之不理。
有人杀掉了安娜,还给了我指南针。可疑的是,这个人昨天晚上袭击了我,今天早上又救了我。我现在还得和这个侍从周旋。我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多敌人?
路的尽是一个的红砖拱门,正中间挂着一面钟,玻璃钟面已经破碎。拱门里边是个院落,院四周是厩和屋舍。槽里堆满了燕麦,几驾车并排停放着,盖着绿的帆布来抵挡恶劣天气。
唯一缺少的是匹。
每个厩都是如此。
“有人在吗?”我试探着喊了两声,声音在院里回,没有人应答。
一间小屋的烟囱里袅袅升起一缕黑烟,我发现那屋没上锁,就了门,脚步声四回着。屋里没人,奇怪的是,炉里的火还烧着,粥和烤面包都摆在桌上。我把透的手脱,挂在火上方的壶杆上,这样走回去再手时能舒服些。
我用指尖碰碰,还温着,看来屋主人并没有走远。鞍被丢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块,显然是修补中途被打断了。我猜小屋主人应该是冲去理一些急事了,所以打算待在屋里等他回来。这个屋舍还不错,虽然空气中满是烧煤味,还掺杂着重的亮剂和的味。我更担心的是这个村舍有些偏僻,我还不知昨晚是谁袭击了我,因此要小心布莱克希思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厩主。我尽可能不和他单独见面。
门边钉上挂着值班表,旁边绳上还吊着笔。我取值班表翻过一页,想留个字条请求安排一辆车到镇上去,但是发现这里已经写好了一条留言。
别离开布莱克希思,不光是你自己,很多人都等着你去拯救。晚上十二十分来家族墓园的墓室旁边见我,我会向你解释一切。哦,别忘了你的手,都烧着了。
你的安娜
烟呛了鼻孔,我转去看手,它们已经被火燎着了。我把手抢来,拍掉上面的灰。我瞪大了睛,心怦怦,在小屋里四寻找,想看看这个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