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沉令宜半斤八两,只要不纵狂奔,还是很令人放心。
沉令宜来时车成群,与她一同到的还有似的嫁妆和聘礼。不过那些沉令宜都不大在乎,她最宝贵唯有嫁衣与盖,那可是她一针一线绣好的。
“若非邹嫂嫂和于帮忙,我未必赶得及。”她仿佛犹在梦中,抚着鸳鸯戏的纹样,怅然:“还以为早着呢,怎么就要嫁了呢?”
两年光宛如白驹过隙,眨间便掠去了。师杭过了十七,沉令宜也已经十五了。师杭望着面前这个羞带怯的姑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像是待亲妹妹一般叮嘱:“之于归,宜其室家。令宜,只要你与他夫妻齐心,今后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到了上巳节那一日,早早地,师杭便起床梳洗装扮。孟开平许久未见她如此欣喜,几乎想与她同行,但无奈应了旁人不好毁约。
“今日军中难得休沐,他们唤我去,说是要临饮宴。”孟开平切切:“我定会早回,你也早些回返,莫要走夜路。”
师杭拿起他送的白玉簪,笑他多虑:“我几时走过夜路了?这一年来我可没有违你的令。”
孟开平转念一想,也是,她近来与他从无不快,偶然游至多午后便回了。从在九华山起,因大营,她边日常也就一个青云,并不需安排额外的人盯着她。于是男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由着她放纵去了。
可偏偏今日似中了邪一般,孟开平到了宴上,望着前的曲觞,不知怎的总觉得心慌难安。他眉,暗许是军务繁忙,成日里不得好生歇息的缘故。周遭的同僚还在觥筹错、谈阔论,孟开平居于主座自然免不了被劝酒,十数杯烈极的烧刀肚,便是铁人也招架不住。好容易挨到了宴后,他喝得半醉回到院中,却见其仍是空无一人。
已经申时二刻了,孟开平耐不住忧心,扬声便唤袁复去寻人。唤罢,他正再去亲自找找令宜,没想到一转,便瞧见房书案上放着的一张荷粉洒金小笺。
旁的纸笔都被归拢得整整齐齐,独这小笺万分惹。孟开平心一条,迈步上前便将它拿起展开,飞速阅过。
阅罢,一瞬间,酒醒了个透彻。
他沉着脸飞快跑到令宜住所,踹开门,只见那丫正老老实实待在屋里描样玩,孟开平一见便厉声:“师杭呢?没跟你一回来?”
沉令宜被他的脸和语气吓着了,懵懵:“我今日未曾门,也没见筠来啊……”
就在此刻,青云也被寻了回来,她整个人瑟缩不已,像是猜到了发生何事。原来师杭到了城门又寻机将她支开,嘱她回城采买些零碎件,这一来一回耽搁太久,等青云赶慢赶再到城门时,师杭早就不在原地等她了。
闻言,孟开平前一阵眩,几乎站立不住。他知,他应该立刻吩咐人城抓人,可他一时却什么话都说不来。袁复在一旁替他追问:“夫人是从哪个门走的,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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