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忙走过去,搀着赵姨娘回去了。赵姨娘心中不忿,却不敢说来,只心中:「平日里那琏二就不给我好脸,如今探丫又来拿我说事,好端端的平日里什么事都不的宝玉竟也来羞辱我,来日必要让他们知我的厉害才是。」
却说宝玉又哪里会自己跑到贾政跟前寻不自在?只不过戏吓吓赵姨娘罢了。众人见宝玉真切,都当了真,只有探知宝玉的心思,不由偷偷低莞尔。宝玉见功夫足,又:「姨娘真是越发的糊涂了,三妹妹如今小小年纪打理家务已经不易,她是你生养的,你不疼她,不说替她多想想也就罢了,如今你看这府上大小人都等着看三妹妹大嫂事不妥丑,等着拿笑话,可不成想你到是第一个找上门来寻麻烦的,真真不懂事到家了。」
宝玉听了更是生气。「三妹妹祖上旧例行事,有什么不妥?你为何非要同个袭人挣?袭人这事是老太太和太太赏的,你若觉得三妹妹踩了你,你也只和老太太说去。也不瞒你,袭人母亲死我自己也给了二十两,如今你这里我是不是应该也再拿二十两来才有你面?是了,这二十两该由老爷才是,不如现在我就帮你和老爷太太讨去岂不便宜?」
不等她说完,宝玉一抬手打断了:「好个没的老货,不见三姑娘哭得这样,妆都了,总要梳洗梳洗吧,你在府里这么时间,怎么连这规矩都不懂了?」
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难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使。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明儿等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羽,就忘了本,只拣枝儿飞去了!」
不说李纨送了赵姨娘去,只说外屋里等着回事的那些婆见赵姨娘去了,便有一个来:「宝二爷,三姑娘好,前日庄上来人说……」
宝玉冷笑:「哼,嫂快别这么说,若是今日仍是凤事,她也敢这么闹不成?如今也不说是姨娘,只怕外那些婆心里装着些小算盘也早打好了吧?」
李纨忙要让宝玉坐,宝玉也不坐,只拧着眉看着赵姨娘:「到底是为什么?」李纨这才不轻不重的将来龙去脉讲了,并未敢将二人原话都学来。
「若是没有那太要的事你们先回去吧。三姑娘乏了,要歇歇,有什么事午再回不迟。」
宝玉又对着外。众人听了,才散去了。宝玉这才拉着探:「三妹妹,也真难为你了。这些婆人我是知的,哪一个是好惹的。妹妹若是受
丫鬟掀了帘,宝玉来,却见赵姨娘正在面站着撒泼,探也在那里噎得梨带雨。贾府中妹们虽多,宝玉和探却是最亲密的,同父异母的兄妹,探对宝玉竟比对自己同母所的贾环不知亲昵多少倍。宝玉也觉和三妹妹最心。探又是个刚的,平日里不曾见哭过几回,如今宝玉次见探哭成这样,不由心疼。又见赵姨娘耍混,更是生气,便大声:「这一大早好好的,在这嚎丧什么呢?」这一嗓竟是把满屋的人都给镇住了,不单赵姨娘收了声,连探也只默默泪。
一番话说得赵姨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好抢白,又见外婆们都在窃笑,心中又羞又气。李纨见了忙:「好了,二爷也别太生气,姨娘不知这旧例怕也是有的,又是死了兄弟,心中有气,不免闹了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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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没听完,已气的脸白气噎,咽咽的一面哭,一面问:「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才升了九省检,那里又跑一个舅舅来?我倒素习理尊敬,越发敬这些亲戚来了。既这么说,环儿去为什么赵国基又站起来,又跟他上学?为什么不拿舅舅的款来?何苦来,谁不知我是姨娘养的,必要过两三个月寻由来,彻底来翻腾一阵,生怕人不知,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谁给谁没脸?幸亏我还明白,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李纨急的只劝,赵姨娘只还唠叨。
外屋众婆听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语。宝玉看着赵姨娘仍站着,:「姨娘还在这里有什么事?莫不是在等我同你一起去找老太太评理?」
说着歪着朝外屋声音放大了:「三妹妹你只你的行事,若哪个老货不识趣你就只来告诉我便是,我给你拿主意。若我拿不了的,上还有太太,还有老太太。这等闲气可不是你该受的。」
忽听有人说:「宝二爷来了。」原来宝玉听闻如今让李纨探宝钗三人打理务,宝玉虽不喜这些杂事,却只平日里见过凤置,如今换这三人,不免觉得有趣,又想几日不见宝钗,便寻了个籍逃了学,来这边看闹。
说着便要拉赵姨娘去。赵姨娘哪里敢去?
「是是……二爷教训的是,我却是一时糊涂……」
那婆碰了一鼻灰,蔫蔫的退了去。
「就为这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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