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赴淫闺(2/2)

浑浑噩噩回到廊房，柳氏眉飞舞地抓住她，喜得直拍大，“梅娘，你知么？那个东家摔断了！哈哈哈，让他讹我们，遭报应了吧！该的！”

柳氏不知从何问起，跟鸳鸯对了一，讪讪拉她坐，“我想好了，我打算用剩的二十两买一辆摊贩车，咱们一步一步来，从小本买卖起。梅娘，人生那么，你可得打起神来，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用事。”

可说到，梅娘只是魂不守舍地哂笑。柳氏低来瞧她满脸的苦涩，“怎么了这是？”

“好啊，你个没分寸的丫，指摘起你姑来了。”

为自己考虑……

她笑着摇，“没有，我没事……”

可他一个穷士又能如何，他只能目送她走别人的房间。片刻，睁睁看着风生得意地关上窗。

二人打作一团。梅娘无奈失笑，瞧了她们片刻，不由心一阵恍惚。

“……什么？”

“……”

“回去吧，不然闹得太难看，苦的还是你自己。”

没人告诉她抛除这些之外，她还能怎么活着。

梅娘难堪地低，一面踅走回铺，一面万分哀戚地留目看他，好似求助一般。

她自生来那一刻起就没有自我，只当女人便该如此。上阿雍成了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的意外。

我有话要问她，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我说……唔、”恨真吃痛地捂住额，接住砸来的杯盏。抬望去，只见风生倚在二楼窗边，好不妩媚地托腮，一双眸尖刺刺地打量楼二人，“娘真教人好等啊。”

第二十一回赴闺  -

如今一切都碎了，她没了女人该守的一切，忠贞抑或是叁从四德，这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活着。

梅娘看她，柳氏避开目光，清了清嗓，“当然，你若能给我再找个有钱的夫，我也不介意。”

如何才算为自己考虑？

此喝酒的恨真面严肃地看着走酒铺的女人，起拉住她，“梅娘……”

“梅娘，我知你是个重的人，因此才救我，但你总得为自己考虑。”

五六岁，她考虑襁褓中的弟弟；十一二岁，考虑秦家的二少爷；后来大了，被迫跟这个十二岁的少爷圆房；有了孩罢，便满心满意皆考虑着孩。

“说什么呢！”梅娘嗔打她。

鸳鸯放手的活计嘴：“稀奇，你可总算说了句人话。”

二人来到酒铺外的墙角，恨真站定，转看了她半晌，沉：“梅娘，那个人绝非善类，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离她远一，不然的话……”

是夜，王大娘再次来叫她。

陌生手掌的温度得梅娘一惊，她回看他。似微醺的人对上目光后却又退缩，“能借一步说话么？”

“我知，不过我已是个泥沼中的人，”梅娘浅笑，话里话外却皆是无奈，“恨真，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恨真看在里，蓦地发起一气，“若我说我能拉你泥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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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一晃，双手坠落去，恍同林鸟失群，天地异，不再多说。

如意苦婆心地：“梅娘，你知当家的，她若当真想见你，何必要你费心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