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红明知,这是一个陷阱。
下意识的,她攥紧了五指,作出一个抗拒的动作。
寒赋其人,是最大的危险。
她不该跟他去。
可真当寒赋垂眸,要自己跟他走的时候,仇红却犹豫了。
她的确有很多需要知道的事。
比如祝云破,比如杨知微。寒赋明明与她是泾渭分明,互不相犯的,却在不知不觉中,多出这千丝万缕。仇红猜不准,想不通,但对寒赋本能的拒绝已经话到嘴边,“不”字囫囵在齿缝中,正要出声,寒赋却先一步微微俯身,从身前握住了仇红紧攥着的的那只手。
体温相触,寒赋的体肤竟滚烫得吓人,仇红想要挣脱,腕力相拧,却被霸道地拽了回来。
这一下,他握得更紧了,滚烫的体温顺着相贴的体肤渡进仇红指间肌理,一瞬间,仇红筋脉之间,忽地开始发疼。
寒赋什么都没说。
只是拉紧了她。
仇红忽然就失神,朦胧灯火之中,寒赋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就这样垂眼望着她,无边沉默不发一言,却又好像在对她说着无尽的话。他睫毛微垂,在眼下映出一点细长的影子,瞳孔却朗朗,干净无尘,将她的轮廓,一点一点地印拓进他眼中的琥珀海。
寒赋从没有这样看过自己。
几乎是一瞬间,仇红便失神在这几乎称得上恬柔的眼眸之中,脑海之中不可控地,闪过几幅模糊的画面。她看不清,却能记起一些细枝末节,一种古怪的熟悉感攀上她的脊柱,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的画面曾经发生过。
这个认知令仇红竟下意识地,鬼使神差般,想去点头应面前的人。
寒赋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仇红的心思全乱了。
身后却忽地响起一声哀切的唤。
林无隅正深深地望着她,双肩重重地颓下去,眉眼之间凝着化不开的怅然:“阿红。”
这一声,唤回了仇红全部的理智。
如触电般,仇红忽地甩开了寒赋紧握着自己的手,摆脱掉那滚烫体温的一瞬,脑海中闪过的模糊画面一并落了空,她浑身如失重一般一颤。
但无论如何,她应该先去顾好林无隅。
她这样说服着自己,回过头,毫无犹豫地对林无隅道:“我们走。”
“我送你回去。”
不再去看寒赋。
也不再去看身旁的任何人。
像是怕自己反悔一般,仇红飞快地去搀起林无隅的手臂,将他牢牢地支撑住,倚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人群之外。
她的每一步走得极艰难,像是要逃离这一切一般。
在她身后。
寒赋没有阻止她。
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仇红耳边能听见的,只有林无隅忍着痛,从齿缝间发出的小口小口的喘息声。
仇红摇了摇头,试图把方才寒赋带给她的古怪的熟悉感甩开,她牢牢地握住十指中林无隅的手臂,呼吸之间把全部的浊气吐出肺叶,等到她终于带着林无隅走近了人群外的千牛军,她才觉得肩头一轻。
“将军。”领头的千牛卫冲她一礼,“请将林尚书交于我等,陛下面前,卑职自会为两位大人解释。”
如此善意,定当是裴照川吩咐打点过了。
仇红本该在这个时候,问一问裴照川的境况,裴照川为她做了许多,现下不知担着什么压力,但不知为何,她心乱如麻得很,不仅顾不上裴照川,就连身边的林无隅竟都觉得难以负担。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想快些将这些令她心恼意乱的事解决好。
她的心跳得极快,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即使她再怎么想说服自己,怎么试图去压下那古怪而汹涌的熟悉感,怎么去否定这感觉竟是寒赋带给她的。方才被那人收进掌心紧握的那一刻,那一瞬的眼神和体肤相触时便凌乱掉的心跳做不了假。
仇红从前面对寒赋,无畏无惧,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她对寒赋的一切都不在乎。
不在乎,所以毫发无伤。所以肆意妄为。
可如今,她变了。
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就在不久之前,她被裴照川压在宫墙之上乱情的那日,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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