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敛着眸:“但报应也分早晚。”
三十岁遭报应和六十岁遭报应,完全是两件事。
大的天,谢卿慢悠悠喝着大麦茶。搭在木窗的窗框上,目光远远地望向正翻着土壤的温叙。温叙已经将他给的一分仙草了去,但能不能发芽还要再等等。
“哥,那里的是什么?”
温叙直起腰,扫了一,“人参。过两天挖来我带去你家给伯父的。”
“他暂时应该用不上这个东西。”谢卿委婉。
甚至,他爸的恢复得比他还快,昨天都已经能地走路了。
“总能用得上,用不上就你拿着补一补。”温叙睛也没抬一,手指捻着泥土,微微皱了皱眉,“听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得雨,今天就不浇了。”
事实证明天气预报是相当准的。
谢卿刚和温叙吃晚饭准备离开,哗啦一大雨滂沱而,偶尔刮起一阵大风将谢卿的衬衫得飒飒作响。谢卿钻温叙的车里,拍拍温叙的肩膀,非常不客气:“辛苦哥了。”
温叙忍不住笑,“算不上辛苦,我今天也要住山的。”
这场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大雨过后的空气都带着几分净和清新。谢卿想车走走,便让温叙将自己送到了小区对来的大路上。温叙见雨停了自然也没拒绝,代了谢卿几句照顾好自己后便驱车离开。
谢卿一路慢悠悠地逛回去,路周围的大分店铺都已经关上了门,只有烧烤摊和夜宵小炒店的老板们探探脑,似乎在权衡考虑这场雨还会不会继续,是否可以将小桌摆到屋外。
可不等想个所以然,大风四起,硕大的雨又飘了来。几乎在同一时间,谢卿接到了温叙的电话:“雨了,你是不是还没走回去?路边找个店等我一,我立开回来。”
谢卿无奈地敛眸直笑。
温叙对他,真的像对瓷娃娃似的。
“哥,不用回来,我跟烧烤摊老板借个伞就行了。就那么路,你开回来的时间都够我走两趟了。别麻烦了。”
“不麻烦,永远都不会麻烦。”温叙抿着,低声。
谢卿一愣,随即:“如果真的有事无法解决,我不会对你闭不言。哥,真的只是走两步而已,我没那么气。到家了我给你发信息好不好?”
温叙最终还是拗不过谢卿,同意了。
谢卿转跟烧烤店老板借走了店里的大黑伞,细白的手指握着黑的伞柄,独自走在雨幕之中。雨已经越越密集,滴滴答答的声音接连不断。白的板鞋踩在地面上溅起的珠染上了灰尘,将白鞋染脏。
大路走向小区时要经过一个拐弯的小巷,谢卿一脚踏巷便听到了可怜兮兮的猫叫声,那声音又细又,轻轻一声带着些许颤抖,令谢卿的脚步立刻便停了。
他脚的步一转,朝着巷的望过去。
角落里,比他小上几岁的青年正抬眸看他。雨落打了他乌黑的发。短发淋淋搭在脸上,衬得他肤愈发白皙。注意到谢卿的视线,他似乎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怀里被保护得毫发未损的小猫探黑的小脑袋,又被青年给推了回去。
他低垂着眉,鸦羽似的睫轻轻一颤,便有雨珠跌落。
好像掉了谢卿的心脏。
十年前,他也曾在一个雨夜捡到过一个小可怜。
后来,对方成了他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