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宋珮话音刚落立马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劲,忙放下茶杯解释道:“你可别多想,李家三小姐这几日去国公夫人家做客去了,他们自然没什么事。”
颜子衿听完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过身将描好的锦囊纹样递到宋珮面前,听说宋老夫人此番要盯着宋珮练习女工,趁着段时间无事,颜子衿便顺便替她准备些不太复杂的纹样。
“遭了这回难的是三小姐屋里的丫鬟,出了事后她本想着逃走,却无意间将贴身的珠串一起裹走,谁知正好撞上二公子的侍妾不见人回去出来寻人。”宋珮说着便拿过那些纹样端详,颜子衿替她准备的这些花样她瞧着喜欢,而且也不复杂,上手起来也不怎么难,拿去应付祖母实在绰绰有余,“那侍妾见丫鬟披头散发,以为是同哪个相好的下人偷欢,本打算当作没瞧见。结果看见了二公子的珠串,这下哪里肯放过那丫鬟,动静把院里其他人惊动了,见到这个样子大家本想着息事宁人,毕竟睡了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大事,顺势收入房里便是。谁想这侍妾平日里拈酸吃醋惯了,见众人这样打算顿时冒了火,不顾脸面直接闹去了前厅。”
“珮环姐姐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像是亲眼看着似的,是钧仙兄长说给你听的?”
“内院的事情他哪里会知道,宋家自然是用了别的法子。”宋珮意味深长地冲着颜子衿眨了眨眼睛,随即又继续道,“这么一闹自然有好事者起哄,李尚书脸面上也挂不住,结果那侍妾却又疯起来,说自己亲眼瞧见那丫鬟从三小姐院子里跑出来,贴身的珠串就在她身上挂着。”
屋外难得地凉爽不少,有麻雀落在树上啄食特地挂在枝上的鸟食匣子,却无意踩断了枝头细脆的树枝,断枝落到下方的水缸里,发出一声“啪嗒”的细微动静。
“这一说,这件事便从公子强上家里丫鬟变了性质,”宋珮向颜子衿伸出食指,“虽然兄弟姊妹之间,空闲时去各自院子找人说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说着又伸出另一只食指,将两只手并在一起,“但若是醉酒的兄长夜里不想着回自己屋里,独自跑去妹妹的屋里,无论什么缘由什么结果,在外人看来都是违背伦理不懂礼数的大事。”
“可你也说……”颜子衿目光落在两人身旁妆台上的胭脂盒子上,若有所思地回答着宋珮,“三小姐并未在家。”
“这种事最容易瓜田李下,即使此回与她无关,但她又该怎么解释二公子在醉酒时会下意识去她的院子?”
“这——”
“如今此事一出,三小姐即使再清白也会被人暗中议论,唯一能庆幸的便是那一晚她并不在家,没有给别人强行坐实的机会。”宋珮拈了糖渍果子送入口里,“至于催情酒这件事被爆出来,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晚李家二公子便在众人面前同自己父亲撕破脸将事情全部抖了出来,早就传遍整个京城了。”
说完却见颜子衿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绣针在手里捏了半天一动不动,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道:“这、这真是……怎会乱成这样?”
“我之前说过,李尚书空有一身才情,全靠有人给他撑腰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宋珮笑着说道,似乎李家终于出事她极为开心,“可惜他不知道收敛,做事半点不考虑后果,现在这个情况迟早的事情。”
“我不理解。”
“不理解就对了,这种事情正常人谁能理解?”
许是说多了引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宋珮便立马止住这个话头,转而拉着颜子衿去商量起到时候去了庄子要怎么玩才好,两人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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