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2/2)

院里接着便闹哄哄一团，木檀大概是被宋珮拉着去找东西，想着碧儿定是去拦宋珮，众人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屋里此时只剩颜衿一人。

“你说得我都有些害怕了，”颜衿心里千万绪，但表面上还是故作玩笑地说着，“还不如一辈待在家里呢。”

“那等你弟弟妹妹大了怎么办？”

“爹爹祖母心疼我，兄他们也惯着我，从小我便没有太受什么规矩着，我以为我自由的，但后来想想也自由不到哪里去，

“毕竟幼尊卑有序，哪里有兄姊尚未说亲，当弟妹的在之前就先嫁娶的说法？”

可真就这么拖去，又能拖得了多久？

亲原来瞧上他了呀。”

“今日你哥哥托人送到庄来的，听说是你母亲命人快加鞭送来的临湖清糕。”

宋珮得了颜衿允许，顿时一改之前的颓丧，早就等不及，嘻嘻哈哈地站起往屋外快步跑去，留颜衿一个人满脑浆糊地呆坐着。

“大齐明明这么大，我却没能随心所地好好地去走个遍。”

“珮环……”

“嗯？”

“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也不是不行……啊不是，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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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还没说完——”

抚摸着锦缎的指腹顿时停在刚绣好的海棠上，颜衿沉默了许久，这才轻轻开：“也是。”

“好呀，”颜衿几乎是脱而，但话音未落顿时到不对劲，“啊诶、诶，什么清糕？”

又轻叹了一气，颜衿无力地靠着白瓷凭几，目光落在拇指和指拈着的绣针怔怔神。

“珮环！”

“没有没有，没什么事，那你哥哥对他是什么意见？”

“所以啊。”听见宋珮说话，颜衿“嗯”了一声便歪看着她，宋珮偏过，满真切地盯着颜衿，“你家里送来的临湖清糕，能不能分我一。”

“我连临湖都没去过，从来不知有这个东西——祖母又说不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好锦娘你让我尝尝吧。”

她看着旁绣架上的鸟，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珮说的这些话正是自己之前一直不愿细想的事，但这哪里是自己不愿去想便不存在的事。

只是没一会儿，外面便又传来碧儿无奈地声音：“小，老夫人可是说了不许你晚饭后吃糕，一会儿要是积睡不着怎么办！”

“所以我今日才对他发了脾气，”宋珮低着闷声，“其实阿瑜没有惹我，反倒是我的错，只是我听着他们说话，心里烦躁，就想抓着人撒气，恰好、恰好他愿意受我的无理取闹罢了。”

“他自然不知。”颜衿偏过去，“母亲只与我说起这件事，见我没有想法就作罢了，自然也不会再提起。”

“木檀——清糕放在哪里了？”

虽说颜如今才七岁，可颜明却已经十岁，开始准备着乡试的事，要说大也不过一转的时间，难不成要一直拖到他们都大再去想怎么解决？

“其实要我说，比起盲婚哑嫁，什么都不知就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家里，还不如选一个认识的，至少心里有个底，免得以后遭罪受委屈就只能对着娘家人哭。”

“我当你答应了！”

颜衿从未在宋珮中听到过这样低落的语气，平日里都是宋珮说话宽自己，如今反倒是自己要来宽她，但听了宋珮的这些话，颜衿一时不知该怎么开才好，只得跪着凑近了些，将手放在宋珮肩上轻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