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爽朗的便回:“还没呐,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是过年便越忙,那怕年三十都没空在家吃个饭。”
这是实情,像他们这些人,越是过年,就越没有私人时间。
什么慰问,什么同乐,什么接替站岗,都是在节假日。
粟和平眼神落寞了一丢丢,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是啊,要辛苦你们这些妇女同志了。”
张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不辛苦还能咋样?谁叫咱们是君嫂,我呀,早就习惯了,到是你,现在轻松了吧,还儿孙满堂的,好生让人羡慕哟,啥时候,让我家老周也赶紧退了才好。”
本是抑扬顿挫,稀松平常的一番话,可出自张琳的嘴,却仿佛意味深长。
往恶里想,这话说的,就是完全没水平,反而像讽刺和故意炫耀。
炫耀周怀仁还能继续留在岗位上,讽刺粟和平马上就要退了,大厦将倾。
但要往善里想,这话就是纯属是羡慕和哀怨。
羡慕粟和平从此,无事一身轻,可以安心的过晚年,哀怨她自己,还要再辛苦几年,才能等到周怀仁退休。
听着这样敏感而又不适时宜的话,江丫头很难,不往恶里想。
所以刹那间,她目光沉了沉,翘着嘴角,主动接话道:“那干爹要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张琳说这话,确实是故意的,可她没想到,江丫头竟然敢接话。
还接的很有技巧。
“他呀,可能还要五年。”
“那也快了,到时候干爹要退休了,可以考虑考虑,来熊县小住呀,那边的小菜挺不错的。”
张琳手指轻轻一抠,掩着嘴笑:“那里的小菜还不是一样么。”
“那不一样,供给城里的小菜,是打过农药的,那怕洗的再干净,也会有残留物。”
张琳手指弯曲的弧度,加深了一些:“还有这个说法呀?”
“是啊,那也是没办法,要保证供给嘛,就不得不给菜上些农药喽。”
“那这可要不得,岂不是让我们大家,都吃农药了?那可是有毒的。”
“没毒的,大家也不要啊,就像前些时候,农产调度那里收白菜,被虫蛀了一点的,就是不肯收,说城里人不要,能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这对话,显的很没营养,毕竟大院里的东西,不论是吃还是用,全是特供!
可实际上,张琳知,江丫头知,粟和平也知,这是在拐着弯儿斗法。
所说的并不是小菜。
只不过,大家会装,硬是装的若无其事,还仿佛在拉家常。
言罢,张琳板了板脸,好像这会才意识到,江丫头在堵她的嘴,而她,还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此,张琳口气冷了两分:“怎么回事,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粟和平猛的眯起了眼,这个张琳,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呀。
江丫头却在这时,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抬起头,惶然的眨了眨眼,还怯怯的吸了口气。
“啊?怎么了?干妈,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张琳顿时,把手指弯曲的力度,压到了极致。
好个江丫头,会打机锋,也会装傻充愣,她是棋逢对手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