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听力再敏锐,超过二百米,就算呐喊,也不一定能听清楚,但你不一样,你的六感超出了正常人的很多倍,所以,你能听到二百米之外的水滴声。”
安严听完,扇子都搁到了一边。
“查的够仔细,但那又如何?你很羡慕?还是说,你们部门想要招揽我?”
对于安严的臭美,李琛懒得做任何评价。
“你从小就喜欢空谷幽兰,因为空谷幽兰花谢时,能释放出一种正常人闻不到的暗香,而这个暗香,对你来说刚刚好,不但能让你睡个好觉,还能让你的味觉,像正常人那样进食。”
安严目光微垂,定格在扇骨下方,因为那里有个暗槽,里面装的就是幽兰花谢后落下的花粉,想正常睡觉,他只需要闻一闻,但能睡多久,无法保证。
想正常进食,就需要一点花粉压住味蕾。
这个秘密,只有唐立知道,但绝不可能是唐立出卖他。
“你的女人,为了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李琛神情未变,好像安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说的,是安严想听,又不愿听的。
“正常人到了晚上,就会什么都看不见,但你可以,你有夜视眼,这并不是秘密,坤明很多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月圆之时,你的能力就会消失。”
这次安严学乖了,保持着沉默没有吱声。
李琛也不在意,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将节奏,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上。
……
事实上,这一手资料刚到手时,负责调查这些的顾红星就问过他,说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丫头,为了丫头,他才甘愿潜伏在粟安然身边,为期三年。
也因为丫头,所以小木死的那天,是安严出手杀的江红英。
当时,他很冷静的排除掉一半可能,原因很简单,如果粟安然能威胁到丫头,又何必寻求安严的帮助。
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可能,是安严出手杀了江红英,这个他没有办法否认,安严当时,是带着什么心思下的手。
同为男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替丫头去染血。
直到六感里的闻触意,全部说完,安严才在电话那边,拍了拍手。
“人在哪?”
就这三个字,旁人可能不懂,可李琛懂。
聪明人说话,向来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可惜,他们并不是一见如故的知己,很遗憾。
“长春街胡同169号,她在那里,等了你快一年。”
这个她,指的是谁,安严心里更明白。
因为那天,他挟持着姚志辉到了青龙峡,看到的是人去楼空,但照片里的背景墙,屋外的空谷幽兰,以及屋里日用品的摆放,各种生活习惯的痕迹,都告诉他,粟安然没有在这件事上,对他有过任何欺骗。
他母亲确实还活着,但人……不见了。
姚志辉说不出人在哪,他一怒之下,就让姚志辉永远的睡在了青龙峡。
“为什么不让唐立告诉我。”安严咬牙收掌。
一年,
一年,
和屋里落下的灰尘,完全对上。
一个粟安然,一个李琛!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这么多,你以为,我是严刑逼供得来的吗?是她不愿意见你。”
安严猛的,瞳仁扩张。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你们谁都承受不了我的怒火。”
李琛冷笑:“姚志辉在哪。”
“青龙峡。”
李琛直接撂了电话。
隽黑深邃的眼里,划过一丝坦然,他要做的,刚好都做好了,将来是敌还是友,就让安严自己去选吧。
正要起身时,就见周诺晨,从屋外踏着阳光,压着一半阴凉迈了进来。
“调查组查到粟安然确实是在贩d,证据确凿,但追查不到,她任何一条出境记录。”周诺晨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牵涉的人有很多,你要不要看一眼。”
李琛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拿去给老粟同志看一眼吧,姚志辉已死,可以结案了。”
周诺晨眼芒爆涨:“安严的动的手?”
“对。”
“这个人也不能留,我去下通缉令。”周诺晨说完,带着文件去了汤山疗养院。
李琛远远地看着,不经意的,嘴边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他想,他可以回坤明了。
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
而有些人,被人惦记,只能说被惦记的人太优秀,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留住优秀的人。
有个拌脚石,其实也不错。
至于,将来会如何,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会和江丫头同志,一直走下去,不问西东!
……
当粟和平和乔娅,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手文件时,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
尤其是乔娅,张着嘴不敢置信的样子,就像一只孤独的母狼,在大声嗥鸣。
“公事……公办吧。”
五个字,挤出粟和平的牙缝,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粟老,如果完全公事公办,只怕对李琛和粟漧英的前途,会有很大的损伤。”周诺晨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多犹豫,就像例行公事的告之。
说白了,就是例行公事的告诉乔娅,并不是粟和平。
在某个层次呆了多年的粟和平,又怎么会不懂,他戳着拐杖站了起来。
“粟漧英那边,我会亲自告诉他,我老了,我这一生啊兀兀穷年,共有二子一女,可他们三个却迥乎不同,究竟是债,还是命,我也不知道了,就这样,你们去吧。”
“不,不能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把然然找出来,我要亲自问她。”
周诺晨厌恶的看了眼乔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看不清事实的人,不但悲哀,还很丑陋,可他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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