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既已不重视无道天意味着的危机,谢虞晚想绝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聚了宋厌瑾、荆鸢、纪渝和萧元晏,计划在霄厄剑宗偷偷埋几处剑阵,以防无道天偷袭。
“我这些日子本就无所事事,”荆鸢头一个赞成谢虞晚的计划,不假思索地接话,“有险事能趟,真是太好不过。”
萧元晏也是颔首,纪渝闻言却目瞪口呆,一连抛出叁个问题:“我们布的剑阵能有用吗?师门真不会毫无察觉?若是被抓包,我们会被遣离师门吗?”
宋厌瑾则冷嘲热讽:“纪师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谢师姐可是极其了不起的,布的法阵不仅能瞒过众长老,还能将无道天一网打尽呢。”
谢虞晚朝宋厌瑾瞪去一眼,移眸看向纪渝:“我知我力量薄弱,可纵是再蚍蜉撼树,我也要一试。纪师弟,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无道天歹计得逞。”
宋厌瑾依旧是一记冷哼,纪渝却想了想,末了点头:“师姐,你说得对,作为剑修的我,若连妖邪都无心去拦,又有什么资格握剑?”
如此便只有一人不愿去,谢虞晚摊手,再次将目光投向宋厌瑾,宋厌瑾则缓缓笑开,声调清浅地说:“出生入死这种事,我怎么能不和谢师妹一起呢。”
不过事实证明宋厌瑾的嘲讽并非空穴来风,谢虞晚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鲁莽,几人凝结第一处法阵时就出了问题,彼时正处纪渝念诀置阵的当头,只见法阵倏变势,刹那间剑光如昭昭日月般变幻,最后停成了一个陌生的阵势。
纪渝还在一头雾水,谢虞晚已经识出此阵为何,她推开纪渝拦在众人面前,急声:“你们快走!”
纪渝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依旧茫然:“怎么回事?”
“佑宗剑阵,”谢虞晚咬牙,瑾晚剑飞出鞘,却并非是剑锋出招,而是剑鞘瞬间撑成灵罡,抵住铮铮欲攻的剑势,“无妨,我一人可抵。”
荆鸢自是不放心:“这种时候怎能孤军奋战?晚晚,我们和你一起。”
谢虞晚却是摇头,笑得张扬:“无妨,我笃定我能比剑阵快。”
剑光大盛,谢虞晚裙袂翩翩地持剑立于剑阵前,嫣色发带和乌黑长发犹如春柳枝般齐飞,这一刻少女瞳孔里的意气与张狂似乎能让剑光失色。
荆鸢一时失语,心下颇有些动容,她不再踌躇,选择相信谢虞晚。
“你们先走,”宋厌瑾却没有抬步,他站在谢虞晚的身侧,掀眼注视着天际剑影,祈归便出鞘,剑鞘旋至半空,追随瑾晚的剑鞘渡上又一层灵罡,“我和谢师妹一起应阵。”
“这……”
谢虞晚狠蹙眉心,刚准备出言催他走,就听到宋厌瑾声调极淡的后半句话:“我笃定我能比你谢师姐快。”
荆鸢登时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对冤家摇头,也不试图劝宋厌瑾,识趣地拉着萧元晏和纪渝撤往山下。
佑宗剑阵起势汹汹,一时亦难以解开,不过谢虞晚敢逞这个英雄,自是因为有破局之策。
剑阵下的生机其实很好觅,它的特点是犹如开有视觉,所以只需躲离它的视野范围即可。
祈归和瑾晚一同撑出的灵罡愈发灼目,半炷香后,谢虞晚已然不能抬头目视灵罡与剑阵,她垂着脑袋紧盯地上的剑影,当剑影开始不稳定地时膨时缩,谢虞晚出声:
“收。”
祈归和瑾晚的剑鞘遂飞回两人的手心,谢虞晚甚至都来不及喘一口气,忙拉着宋厌瑾就跑,这也是她头一回遇上佑宗剑阵,看宋厌瑾的样子也是从未遇见过,谢虞晚不确定以自己和宋厌瑾的灵力能堵它多久,还是谨慎为妙。
剑鞘虽收,灵罡未尽。身后的剑阵仍在试图冲破灵罡的阻碍,两人才跑出叁十步远,被灵罡映得耀耀的天地骤暗沉,腰间的长剑同时猛地一晃,仿佛是遭到了强力的袭击。
是灵罡碎了!
如此便更加千钧一发,谢虞晚在心底叫苦不迭,彼时两人还没跑出佑宗剑阵的视野,身后果有剑气追来。
谢虞晚拉着宋厌瑾一路狂奔,拐了一个又一个弯,佑宗剑阵难缠地在后头穷追不舍,两人迫不得已,最后只好躲入天莲道君仙殿里的一间书房才得以喘息。
佑宗剑阵失了宋厌瑾和谢虞晚的踪迹,没再徘徊,收了剑势,回到原地静下去。
确定佑宗剑阵已不在殿外,谢虞晚撑在书桌上气喘吁吁,嘟囔着抱怨:“今天可真背运。”
早知道布阵的第一处就不选九霄峰了,谢虞晚也没有料到自己师父布的剑阵如此敏锐,不过也实在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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