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瑾慢慢抬起,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愧是师妹,好生聪明。”
不过现可没人理睬他的怪气,傅念萝、荆鸢和纪渝皆是凝重万分:“现今该如何是好?”
像是为了回答他们的担忧,天边忽然炸开一团极为灿灿的金云。
这金云如昭昭日月般万般变幻,吞噬了天边一痕白发苍苍的背影,接着一金罡宛如扶光般自天边而落,其势纷纷,又异常炽烈夺目,似能璀璨了云间数千里,风声亦为之滞停,所有的血腥与厮杀霎时落,天地归于阒寂,先前的剑光刀影好比昨夜一场浮生梦。
被谢虞晚了的萧元晏睛,显然已是恢复了对自己的掌控权,但听他愁眉苦脸地嘟哝:“实在折磨人……我没伤到你们吧?”
谢虞晚捂住,最先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颤声:“佑宗剑阵……掌门,祭阵了……”
再如何邪的阵,亦是不离阵之源,而世间所有阵的阻阵之法都是“毁”或是“抑”,即毁掉阵或者起一阙更为大的灵阵行镇压,掌门用的正是这“抑”之法,他以祭霄厄剑宗世代传的佑宗剑阵,这才镇住了无天的这邪诡之阵。
来不及悼伤掌门,荆鸢皱着眉仔细审视被佑宗剑阵的无天邪阵之阵脉,良久终于发现端倪:“无天的这个阵不太对劲,像是残阵。”
傅念萝若有所思:“以残阵相袭,是太傲,还是临时更改了计划,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他们不得不在今日突然袭击?”
“一个残阵就有如此威力,此番若不能铲除幕后真凶,恐怕后患无穷……”谢虞晚抬定定地凝着在座好友,朗声,“诸位,我这里有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不知各位可愿与我一同赴险,掌门陨于祭阵,显然波及到了无天这毒之阵,那必然亦重创了幕后设阵者,我们不妨趋现在山找到这幕后设阵者,并将其诛之。”
宋厌瑾不赞同地蹙眉:“何必鲁莽?”
谢虞晚的睛里几分无奈:“我又何尝不知此举有如虎须,可镇压之法终不能一劳永逸,唯有毁了阵我才能安心。”
傅念萝沉思半晌,末了一针见血地指:“此计虽险,却也不失为一条路,只是晚晚,现无天匿于暗,如何寻得?”
谢虞晚只笑:“这阵既是半残,若以我丹青谷的追寻一术,借此阵寻到设阵者的方位,并非难事。”
“你有几成把握?”
“照目前的局势判断,我大抵有六成,不过阿萝,此行你就别参与了,霄厄剑宗经此难后锐气大挫,我师父和掌门亦也牺牲……”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明显一寞,“现在的宗门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