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怕张疯直接拿刀朝他扔来,立蹲,缩了台里。
李主任见状,跑到村委会二楼的台里,朝面喊:“张疯,要发疯换一天再发疯啦,快回家去!”
林瑜松了一气,从桌里爬来,目光脉脉看向程珩一。
林瑜皱皱眉,拖着冷漠的语调说:“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我会判断需不需要压痛检查。”
村里人有的害怕,缩着脖,有的像是见怪不怪,躲在后笑嘻嘻。
林瑜浑一颤,吓得一动不敢动。
岑眠愣了愣,打断问:“程珩一为什么要工地攒学费?”
她顿了顿,开始写病历,“你这可能是慢劳损,平时注意多休息,少运动,症状应该就能减轻。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镇医院拍个片。”
张疯砍木桌砍的疯狂,直到菜刀卡在了木桌里,他用力一,向后退了两步。
林瑜余光淡淡一扫,扫到了男人的衣服脏兮兮,赤着胳膊,上面还有汗,混着肤冒来的油。
张琼楼站在原地,不再闹了。
“……”岑眠听完,沉默许久。
京念书,也是工地攒学费的,人家京北大学毕业的都没嫌丢人。”
林瑜吓得整个向后仰,凳歪了,倒在地上,她慌之中,直接钻了桌底。
程珩一的语气淡淡,“不是为了帮你,不用谢我。”
“那你到底哪里疼?”林瑜依然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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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义诊的医生和志愿者,但刀剑无,更何况是个拿刀的疯,大家都怕,没人敢上前制止。
张疯对着木桌上疯狂地砍,好像把木桌当作后面的林瑜。
——“我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不胜寒。”[1]
她没忘记之前问程珩一关于他爸爸的事时,遭到他的冷言冷语,仿佛浑竖起了戒备的刺,扎得她都疼了。
林瑜看诊,最怕遇到讲不清楚病的患者,偏偏今天这样的患者还多,刚开诊半小时,她便有些烦躁了。
张疯问:“前面的李主任检查,你都给他了好久,问上痛不痛,为什么不我?”
突然,一低沉男声打破了张的僵持。
张疯:“我也不清楚,有时候觉胳膊疼,有时候也疼,哦还有脖,也常常不舒服。”
“程医生,谢谢你。”她的声音也柔的像。
程珩一从人群里走来,一白衣飘然。
沈二嘴该严的时候也严,“你想知自己问他。”
他走到张疯面前,“把刀给我,你再闹,以后就不借你书了。”
岑眠抿抿,看着他。
沈二意识到他说着说着,把沈幺的事也说了来,他知沈幺不喜被议论,上次议论完沈幺,托车到现在还没给他呢。
岑眠和沈二聊天的功夫,张疯排到看诊了。
没等她反应,张疯菜刀,砍在了桌上。
张疯站起来,盯着面前的女医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张疯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愣了愣,村里现在只有一个人还那么喊他了。
张疯拿着刀,指着人们,“你们都走那么远什么?都看不起我?”
“张琼楼!”
木屑飞溅。
“说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嫌我没钱,看不起病?”
如果不是他这一声,村里人都要忘了,原来张疯有一个那么诗意的名字。
张疯皱皱眉:“我刚说了啊,胳膊和还有脖。”
一个名字,让张疯想起了读书人的骄矜。
沈二赶把话茬扯回来,“张疯在外面混了两年,觉得谁都看不起他,家里蹲了两年。”
林瑜坐在诊桌后,也不抬,问:“哪里不舒服。”
沈二咳嗽两声,“啊?我说了吗?你听错了。”
当她看见张疯腰间别着菜刀明晃晃,心里咯噔了一。
但凡她刚才跟张疯讲话是这个语气,张疯也不会发疯。
“那两年,都是他爹妈供他吃住。后来有一天,他爹妈早上摊卖果的时候,被车撞死了,两个人都没了,张疯回来葬了他爹妈,就疯掉了。”
他左右看,发现村里人都离他远远。
岑眠追着沈二问:“你跟我说一嘛,我不会跟程珩一说的。”
林瑜微微叹一气,放手里的笔,终于抬起。